“这天杀的赌坊!”殷小弟人小脾气大,“看我去掀了他的桌子!”
“小弟。”飞檐展颜笑道,“你做的很好,你在这些柴米油盐中看出甚么了吗?”
殷小弟跃跃欲试,“先生给我五两,我也去赢个几十两返来。”石飞檐并无不成,笑看着殷小弟兴高采烈而去。还是那张桌子,殷小弟遵循刚才飞檐说的事理,每次只压一两,且都压在钱少的那一方。不料十几次合下来,倒是输了个精光返来。殷小弟懊丧说道,“先生,太奇特了,明显按着你说的去压,如何就输了呢?不可,再给我五两银子尝尝。”
“站住!”石飞檐拍了小弟脑门一下,“这么打动能学到东西么?再拿五两去,算银钱时减掉那两个托的注银。”
“甚么都看不出,就是腿脚酸得紧。”殷小弟嘟着嘴。
殷小弟哭丧着脸:“这得花好些天工夫。”
殷小弟细心看了看,说道:“嗯,是多来两个赌客,这又如何?”
“呵,你这只晓得吃的小家伙。”石飞檐苦笑,“当时我曾说:宣州敷裕非常,但是派系林立,众家平分秋色,公分好处;看似调和,实则百姓困苦,众权势只知明争暗斗,谁都想坐上宣州的第一把交椅,却鲜有人去在乎底层冷静为他们缔造财产的黔黎百姓。长此以往,宣州日趋冷落,盛况不在啊。”
“噢,噢...先生说的太通俗...”殷小弟羞红了脸。
殷小弟雀跃着,粉嫩的小手指向远处灰蒙蒙的城墙,“先生,宣州府到啦!”石飞檐挥鞭而笑,“早晨吃顿好的。”
殷小弟接过一看,上面写着:棉布一匹、烧酒五两、培元丹一瓶,以及柴米油盐各色物事不等。俱是些零琐细碎的东西。
那几个输了钱的客人,神采平平毫无不悦之色,此中一人开阔道:“虎父无犬女啊,舒大侄女,你这赌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本日已纵情,先走一步,诸位持续。”
一桌子人愿赌伏输,竟是一下全走光了。留下桌面上一堆银锭银票,少说也有几千两。绿衣少女见状仓猝道:“几位叔叔伯伯,别走啊,我们再玩两把。哎,别走别走啊,再陪长辈玩会吧。”
飞檐站起,脸上有些淡淡的忧愁,“这些柴米油盐的动静里,包含着民生民气!你还记得三年前你跟着先生第一次来宣州时说过甚么话不?”
飞檐弹了一下书童的额头,“还敢跟先生发牢骚,当初把你从殷家带出来的时候,你如何承诺的?探听到甚么谍报,快说说。”
二人正花痴间,忽听得一声大笑,恰是那绿衣少女。只见她将面前之牌轻巧翻出,大笑说:“哈哈,本大蜜斯又赢了!你,你,你,另有你,快给钱!”
“你这小娃,照你这么玩,金山银山都输出来。”石飞檐无法道,旋即耐烦分辩,“你且看那桌子上,是不是多了几小我来玩?”
“确是教你练剑,你且开动脑筋好都雅。”飞檐接过银子,在赌场中看似漫不经心肠走着。
“你不是一向嘟嚷着要做大侠么?这就胆怯啦?黑岗隐士不过数百,风险的只是周遭百里的村县,而宣州百姓千万,那些王谢大派享用着民脂民膏,却从不为生民百姓着想,可谓国之悍贼,岂能由着他们祸害下去。不说了,本日先生带你出去逛逛,正式给你上剑道第一课。”
“这几天满城探听动静,几乎没跑断我的腿。”殷小弟委曲道,“喏,这米是城东王记粮铺买的,布是老李绸布庄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