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但是,崇祯帝有关宁铁骑,有两京十三省的百万兵马,仍然守不住北京。弘光有江北四镇数十万人马,也挡不住鞑虏南下。殿下虽为藩王,可部下无兵无将,又如何驱除鞑虏,复兴大明?”张国俊感觉这仿佛是个天大的笑话,他当真打量起妹夫,思疑他是不是吓傻了!
“烈皇就义后,大明江山没有了真龙天子继统,以是弘光弃南京而逃,潞王献杭州苛且,这些人脆弱至极,枉为太祖高天子以后。
老朱望着这疤,“你看这疤像甚么?”
“我也感觉这是一条龙!”
崇祯自缢于北京,弘光被俘于芜湖,潞王投降于杭州,这大明哪另有半分但愿!
屋子褐色的雕花窗棂固然都敞开着,可没有一丝风出去,反倒是阵阵热浪涌入,让屋中更添几分闷热。
张国俊不是头一次看到这疤,但每次看到都不免大受震惊,这三刀没死,真是福大命大了。
这座建在江南浙东台州临海城的园子,固然极具匠心,高雅精美,曾经是宁波张氏破钞重金将城区闹市中已经衰颓的紫阳宫观改革的一座园林,鲁王来台后,赠给鲁王为府第,不过此时也挡不住这暑气热浪。
地板上厚厚的地毯,紫檀木的大桌椅,带着华丽泥金描花的围屏,以及粉壁上挂着的那宝贵的北宋徽宗天子的书画,再加上画下的那架式样素雅的古琴,以及琴后的两架子纤尘不染的线装古籍,装潢着走兽图样的景泰蓝炉子正升起袅袅沉卷烟缕·····
此中一道更是从左肩胛处起,一向斜向右腰胯,暗紫的疤痕触目惊心,胸口另有两道稍短刀疤。
只是谁也想不到,仅一年后清军便攻破扬州,杀太长江,朱由崧弃城而逃,最后还是被俘于芜湖。而首辅马士英带着太后逃到杭州,只好拥潞王监国,可谁知此时的潞王却底子半点不想坐天子了,因为清军已经一起南下势如破竹了,这时的皇位已经有如烫手山芋。
这房间遍及绫罗斑斓和金玉器皿,到处彰显着豪侈富丽,使的就算当初仓促南逃而来的鲁王,也能一向保持着大明皇家亲藩的高贵脸面。
乃至,崇祯天子的朱三太子,北都城破时出逃,当时仅十几岁,一辈子东躲西藏,隐姓埋名,从不参与反清复明当中,埋没乡野教书,娶妻生子,到康熙年间已经七十多岁了,但终究还是被查出来,然后仍然被百口问斩。
逃,无路可逃。
屋外热浪滚滚,暑气蒸腾。
老朱也不是没想过逃,不过这个动机很快撤销了,逃,能逃到哪去呢?汗青上,被俘的弘光帝另有投降的潞监国,以及主动去杭归附的周王崇王惠王诸王,再加上南都城里被弘光关押的阿谁假朱太子,顿时就要被带回北京,临时的安抚了一段时候,到来岁,鞑子就会迫不急待的寻个莫须有造反的由头,把他们全都斩首了。
“这疤像是一条缠身蟒龙!”张国俊道,鲁王是藩王,这条长疤说是蟒龙当然是合适的。
三十岁的张国俊就算穿戴飞鱼服佩着绣春刀,那也不过是因为客岁鲁王朱以海从兖州南逃,被弘光帝徙封江广暂居台州,续娶张国俊mm后,给他请封的一个锦衣官衔罢了。
老朱对镜自览。
他是朱以海,但又不是鲁王,或者说鲁王的这具身材里,有着两个朱以海的灵魂,一个是鲁王朱以海的,一个则是从后代莫名呈现在这的作家朱以海。
“王爷与鞑子有血海深仇,不肯投降我能了解,那就从速走,迟则不及,老话说的好,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张国俊脑中除了降就只要逃一途了,说实话,这个时候投降他还是有一些踌躇的,毕竟鞑子凶名在外,不说比年犯边造下的殛毙,就说本年攻破扬州后,对史可法的果断抵当的抨击,就是血屠扬州旬日方封刀,硬把江南繁华大城,屠成了一座鬼城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