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的张国俊就算穿戴飞鱼服佩着绣春刀,那也不过是因为客岁鲁王朱以海从兖州南逃,被弘光帝徙封江广暂居台州,续娶张国俊mm后,给他请封的一个锦衣官衔罢了。
只不过此时老朱看着这统统,却没空放在心上。
我朱以海,太祖高天子十世孙,大明第十一代鲁王,毫不降虏,
作家老朱当然也是不肯降清的,
就算逃到此时的南洋去,可此时台湾有荷兰人,菲律宾有西班牙人,印尼、马来等地也是荷兰人、葡萄牙人等殖民,到清初时都还产生过数次屠华惨案,跑到南洋去,也逃不过。
当然,也是一份任务。
老朱对镜自览。
清军不但占了北京,还刚占了南京,又把杭州监国的潞王朱常淓给招降了。
当年朱常淓实在也想跟侄子朱由崧争一下皇位的,只是最后带兵的武将们拥了福王,最后他只好居于杭州。
风雨飘摇的大明末年,在一年前北京沦亡崇祯自缢时,当时绝大多数大明南边人,都还以为就算北虏凶悍,流贼势大,但保江南半壁江山总还能够的,到时如东晋或南宋偏安江南,总也还能再持续一二百年。
张国俊本来觉得把mm送出去台的鲁王府,今后本身也就是大明的皇亲国戚,可谁推测身上的飞鱼服锦衣都还没穿过瘾,这鞑子竟然就已经先破南京再下苏杭,更料不到的是江北四镇不堪一击,而南京弘光天子跟杭州监国的潞王都一样软弱非常,一个未战先弃南京而逃,一个更是监国才五天,就直接向清军献杭州而降。
潞王降清后,在浙江的其他四王中的周惠崇三王都立马就接管招降去杭州拜见博洛了,但唯有朱以海不肯降。
顿时,身上三道大疤狰狞闪现。
屋外热浪滚滚,暑气蒸腾。
“但是,但是,崇祯帝有关宁铁骑,有两京十三省的百万兵马,仍然守不住北京。弘光有江北四镇数十万人马,也挡不住鞑虏南下。殿下虽为藩王,可部下无兵无将,又如何驱除鞑虏,复兴大明?”张国俊感觉这仿佛是个天大的笑话,他当真打量起妹夫,思疑他是不是吓傻了!
这房间遍及绫罗斑斓和金玉器皿,到处彰显着豪侈富丽,使的就算当初仓促南逃而来的鲁王,也能一向保持着大明皇家亲藩的高贵脸面。
乃至,崇祯天子的朱三太子,北都城破时出逃,当时仅十几岁,一辈子东躲西藏,隐姓埋名,从不参与反清复明当中,埋没乡野教书,娶妻生子,到康熙年间已经七十多岁了,但终究还是被查出来,然后仍然被百口问斩。
台州间隔杭州也就几百里路罢了。
“王爷与鞑子有血海深仇,不肯投降我能了解,那就从速走,迟则不及,老话说的好,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张国俊脑中除了降就只要逃一途了,说实话,这个时候投降他还是有一些踌躇的,毕竟鞑子凶名在外,不说比年犯边造下的殛毙,就说本年攻破扬州后,对史可法的果断抵当的抨击,就是血屠扬州旬日方封刀,硬把江南繁华大城,屠成了一座鬼城天国。
张国俊不是头一次看到这疤,但每次看到都不免大受震惊,这三刀没死,真是福大命大了。
朱以海回身坐下,语气果断。
好不轻易才勉强接管了这古怪的实际,可顿时就面对着更严峻的危急,他固然回到明朝当了王爷,可此时大明已经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