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辛夷游目了一番,果见同赵文华说的一模一样,不由赞叹道:“这倒是别致,难为他们如何想获得的。”
沈辛夷听赵文华这席话说完,由衷附和志:“该当如此。真要凑齐了那百花贺寿,又不消这个别例,今儿可不得成了花山花海的。如果摆上一殿奇花异草,倒叫我们那边落脚去。”
张文华连连点头,应了一声道:“就是这个理,我们姊妹间哪有这么多端方,没得叫你坏了兴趣。”
那传话女官垂首缓行,将沈辛夷、赵文华引至席间坐定。而邵子期等小一辈的,则另引至别处而坐。
沈辛夷一见今儿设席之法,眉头不自发的轻凝了一下,柔声道:“今儿这赐宴,我如何瞧着倒像是平凡人家的家宴。这男女之间,又怎能同席,没得坏了祖宗端方。”
沈辛夷闻言,不附和志:“他们倒是只顾讨圣上的欢心,怎的忘了这男女不得同席的大忌呢。”
而这每一只花瓶以内,皆各自插了一枝绢制宫花。这席有几处,花亦有几样,一席一花,竟是全然未有重样之花。更加精美的倒是,那枝上之花皆仿的惟妙惟肖,觌面相逢,恍若顶风飒飒舞。
一时进了正殿,劈面便见圣上、皇后的龙椅凤座早已端放其上。那宝座之前皆各自设了一席,每一席旁又另设了两处雕花高几。几上或摆了时鲜的花儿,或放了山石苔藓映翠的小巧盆景,又或是盛着鎏金的炉瓶三事。宝座以后,另摆了一架金制的龙纹折屏。其间,一应搭手、坐垫亦是各自齐备的。
邵子期游目四顾,细瞧了一圈。只见那瓶中绢花做的倒也新奇,有梅花、杏花、桃花、牡丹、石榴花等十多种各季香花。众花齐放,群花各别,倒也算是一段奇景。
“姐姐快说,还在这儿卖关子。”沈辛夷眼唇笑道。
现在且说邵子期一行人随了那传话女官,同往万寿殿而去。
沈辛夷因那赵文华膝下只要一子,便觉得她说的是那后代远道一事。虽说心下暗自替她可惜,但也无可何如,少不得轻声细语的欣喜了她两句。
“又费不了脑筋,甚么好体例不是逼一逼也就有了。再说,这宫里又没甚么趣事儿,他们也不过就是寻着体例讨圣上的好罢了。”赵文华轻扯着席上牡丹,不觉得意道。
沈辛夷瞧着面前火红的石榴花,轻柔一笑道:“又那里来的甚么福运,姐姐惯会讽刺mm。这石榴花不过是官方的杂花儿,各处皆是,又那里比得上姐姐桌上的那株牡丹呢。这百花当中,也就这牡丹才气当得上国色天香四字。”
“就是顾及着这个,才只请了这十二花神呢。”赵文华抬手重指殿内诸席,缓缓说道:“你瞧,除圣上与皇后两席外,这底下各席所摆绢花,恰是遵循这月份顺次排开的。那康王席上摆的是梅花,淮王席上摆的是杏花,廉王席上摆的是桃花。其他各席,皆是按序向下,另摆了其他月份的绢花。”
“还不是因圣上嫌那往年里的万寿节皆是普通模样,生生的叫人腻歪,今儿方才换了这新奇体例。”赵文华轻嗐了一声,并不肯细谈,遂暗自转了话头道:“且不说这个,mm可瞧见这案上绢花了,传闻还是借了那百花贺寿的名头呢。”
沈辛夷悄悄点头,柔淑问道:“莫不是今儿这席,便是遵循这十二花神所设的罢。”
“这自是晓得的。一月梅花冰傲骨,仲春杏花娇枝俏,三月桃花艳芳华,四月牡丹端雍华,蒲月石榴团斑斓,六月莲花亭亭立,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