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邵长韫点头必定萧辕此言,“圣上最重申明,当年为何不顾百姓吵嘴,于立国不久便斩杀有功之臣,王爷此时想是已经了然了。”
“此事连累甚广,本王不得不谨慎行事。”
“哦,那不知长韫兄意欲同本王谈甚么买卖?”
“不成能,若父王手中的玉玺是假货的话,那我大成王朝立世三十载,又怎会无有一人起疑。”萧辕掩不住面上惊奇,眸似利剑直扫邵长韫而去。
邵长韫含笑道:“只要切抱病根,方能对症下药。就如同王爷所言,雪中送炭虽为美意,可如果炭分歧其用,难保最后不是雪上加霜之祸。”
“若阿谁玉玺是假货呢?”邵长韫侧目看向萧辕,肃目说道。
“谨慎才气驶得万年船,长韫兄不是比本王更精通此道吗?”
“那不知长韫兄可切到本王的脉门了。”萧辕玩弄动手中茶盏,兴趣勃勃地问道。
“世人熙熙,皆为利来。既然身处这喧阗尘凡当中,谁又能免俗呢。”邵长韫幽幽叹道。
本来,那萧辕听得邵长韫道出了他的运营后,心内波澜顿起。萧辕为防此事泄漏给旁人晓得,早便存了杀机。现见邵长韫如此直白的点明出来,萧辕少不得掩下心内所思,与邵长韫周旋起来。
“王爷,你我皆是明白人。话已至此,鄙人也必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筹办了。”邵长韫轻飘飘地说道,面上未有一丝异色。
“长韫兄既然能将本王的心机明白地摊于案面之上,又怎会没有万全的脱身之策。不过有一事,本王尚且不明,还望长韫兄见教。”萧辕见邵长韫神采平平,又接言问道:“长韫兄既是要同本王谈买卖,直言便是,又何必巴巴的饶了这么一大圈。”
邵长韫目光滞涩,回想道:“崇德二年,程雍于府内夜宴,吃酒至酩酊酣醉,于自家花圃中吹嘘往年旧事。偶然中提及宣文一十八年时,圣上虽于金阙城称帝,但未曾接袭齐王朝的传国玉玺一事。”
萧辕哂笑出声,哼道:“真是笑话,那传国玉玺恰好好地摆在父王的寝宫里,长韫兄难不成要做那梁上君子。”
“王爷已知,又何必再问。”邵长韫轻叩案几,不予作答。
“本王一贯惜才,又怎会下此狠手,长韫兄未免言重了。”萧辕暗自一凛,面露惊奇道。
“那皇位是本王心之所向,又怎能算作长韫兄的筹马呢?”萧辕嘲笑一声,调侃说道。
邵长韫用眼尾瞥了萧辕一眼,见他面上神采松动,知萧辕业已动心,遂安然说道:“是真是假,王爷本身心中想必已经稀有了,又何必再问呢。”
彼时,邵长韫方缓缓一笑,说道:“只要王爷对皇位另有兴趣,就必不会去告密鄙人,那鄙人又有甚么可担忧的呢。”
“怎会没有。”邵长韫掩下眸中涩意,苦笑道:“王爷当真觉得当年安国公程雍被削爵抄家,仅仅是因为军功独大、违制越权吗?”
“想是王爷曲解鄙人的意义了。”邵长韫眯了眯眼,语声冷洌地说道。“鄙人之意是将那传国玉玺拱手奉上,至于王爷终究可否夺得皇位……这事,恐怕只要天晓得。”
萧辕将本身心中所忧之事坦诚示之,欲知邵长韫又做何言,且听下回细说。
“王爷欲燃火取暖,却又恐火伤其身,未免过分贪婪了。”邵长韫唇角轻笑,执起案边银剪,行动迅捷地剪去烛上灯芯,腔调安稳似枯井无波道。
“用一句圣上的夸奖,来调换今后保底翻盘的机遇?”邵长韫轻笑一声,“王爷是聪明人,怎会做亏蚀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