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烛火闪动,邵长韫神采隐于其间,缥缈难辨,他自嘲笑道:“如果鄙人手中没有充足的筹马与王爷买卖,只怕明日就要横尸府中了。”
“王爷已知,又何必再问。”邵长韫轻叩案几,不予作答。
直至此时,邵长韫方才收了懒惰之态。他眸中精光突显,肃容而对,一字一顿的说道:“鄙人的筹马便是这人间独一无二的传国玉玺,不知王爷对鄙人的这个筹马可还对劲。”
“怎会没有。”邵长韫掩下眸中涩意,苦笑道:“王爷当真觉得当年安国公程雍被削爵抄家,仅仅是因为军功独大、违制越权吗?”
“王爷欲燃火取暖,却又恐火伤其身,未免过分贪婪了。”邵长韫唇角轻笑,执起案边银剪,行动迅捷地剪去烛上灯芯,腔调安稳似枯井无波道。
“此事连累甚广,本王不得不谨慎行事。”
“那皇位是本王心之所向,又怎能算作长韫兄的筹马呢?”萧辕嘲笑一声,调侃说道。
“本王一贯惜才,又怎会下此狠手,长韫兄未免言重了。”萧辕暗自一凛,面露惊奇道。
邵长韫不为所动,言语魅惑道:“只要王爷手里有了真正的传国玉玺,将来不管是哪位皇子即位。王爷大可持玺上金殿,告他个谋朝篡位。毕竟,满朝文武皆不知萧帝手中的玉玺是假货。虽说登临皇位对王爷而言,如同探囊取物。可有了这玉玺的支撑,王爷今后也多一份的依仗。”
“想是王爷曲解鄙人的意义了。”邵长韫眯了眯眼,语声冷洌地说道。“鄙人之意是将那传国玉玺拱手奉上,至于王爷终究可否夺得皇位……这事,恐怕只要天晓得。”
“自是大齐王朝传世二百六十一载的传国玉玺。”邵长韫抬首直视萧辕双目,眸中未有一丝打趣之色。
“哦,那不知长韫兄意欲同本王谈甚么买卖?”
现在且说萧辕听邵长韫如此说,很有兴趣的问道:“这倒是希奇。长韫兄一代名流,何时也感染上那些商贾之流的铜臭浊气了。”
邵长韫用眼尾瞥了萧辕一眼,见他面上神采松动,知萧辕业已动心,遂安然说道:“是真是假,王爷本身心中想必已经稀有了,又何必再问呢。”
“是以父王便斩尽扑灭?”萧辕眉头深锁,沉吟道。“若你所言非虚,那当年之事,内里浩繁不通之处倒也能串连起来了。”
“如何能够,若父王手中的传国玉玺是假货,那你说的阿谁玉玺又是……”平静如萧辕,也不由骇然起家,不成置信地问道。
“用一句圣上的夸奖,来调换今后保底翻盘的机遇?”邵长韫轻笑一声,“王爷是聪明人,怎会做亏蚀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