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期暗做了个鬼脸,也不搭话。
邵子姜夙来拗子期不过,也只得应下。
青云摩挲了手中两下,干笑道:“哥儿的性子,小的怎能不知。凭他是多么贵重的物件,只如果哥儿瞧得上眼的人,哪怕是拱手奉上,也毫不皱眉头一下。可……可今儿这事,小的实在当不了主。”
“若不是为了这个,那别是……”邵子期眸子子滴溜溜的一滚,笑道,“那书里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再没有比这得当的了。”
青云抿了抿嘴唇,涩声说道:“那打扫书房的婆子说,那书前些时候叫大女人借走了,当今还没还呢。”
邵子姜因着沈辛夷的叮嘱,正不知该如何与子牧说。便见环儿从旁笑道:“红凝姐姐前儿得的大运道,出府去了。”
青云趋前一步,恭谨回说:“是谢府大爷差人传话过来,要借哥儿的那本《兰陵雅集》研习研习,不知可得便宜。目今,那人还在前面等着听信呢。”
“晓得了。”邵子牧敛袖起家,徐行出了垂花门,便见青云候在不远处的墙根下。
邵子牧夙来敬佩谢庭岳的胸怀气度,也未曾多想,轻笑道:“你自小跟我的到大,连我的性子都摸不透了?这事还值得你来回我,取了叫那人带归去便是。”
沈辛夷见子姜面色惶惑,又知她一贯要强,柔声道:“琴弦绷得太紧,一定能奏得好曲子。你将本身逼得太紧,亦一定是功德,本日且歇歇吧。”
邵子期忆起一去不归的朗月,神采落寞,抱怨了一句道:“都出去了好几日了,也不知何时返来。连个信儿也没有,真真叫人挂记。”
邵子牧并子期两姊妹请过晨安,方才坐定,便见秋玉打帘出去。上穿了件新制的石榴红绫袄,下配着条半旧的百褶红裙。
“外里的别庄有件活计,夫人不放心旁人去做,亲点的红凝姐姐呢。可不是天大的脸面,我们这些姐妹们都恋慕的了不得呢。”环儿抿紧牙根,面上笑若娇花。
“娘亲说的这话可不对,人有善恶,书无吵嘴,关头在于读书之人可否辩白当中的是非曲直。娘亲只见孩儿瞧那些杂书,却不知孩儿从中大有收益。”
那秋玉甚少穿的这般素净,本日一改昔日素净打扮,倒是更加显得美丽新奇起来。
邵子期呵呵一笑,打趣道:“我说今儿早上起来,那枝上的喜鹊如何叫个不断,本来是应在秋玉姐姐的这身打扮上了。都是一样的红裙儿,那喜鹊莫不是花了眼。”
邵子期眉睫一动,拍掌赞道:“可不是,竟日里光看那些老妈妈们的木头脸,不是要闷死了,姐姐本日便陪我们一日吧。”
“是。”秋玉柔声应下,先行出去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