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知厥后又有何故事,且听下回分辩。
“如果得运,倒是个好前程……”邵子牧面色微凝,喃喃说道。
“娘亲说的这话可不对,人有善恶,书无吵嘴,关头在于读书之人可否辩白当中的是非曲直。娘亲只见孩儿瞧那些杂书,却不知孩儿从中大有收益。”
青云趋前一步,恭谨回说:“是谢府大爷差人传话过来,要借哥儿的那本《兰陵雅集》研习研习,不知可得便宜。目今,那人还在前面等着听信呢。”
“外里的别庄有件活计,夫人不放心旁人去做,亲点的红凝姐姐呢。可不是天大的脸面,我们这些姐妹们都恋慕的了不得呢。”环儿抿紧牙根,面上笑若娇花。
沈辛夷搭眼瞧了眼世人,见子牧、子期两人正相谈甚欢。一时因着是内宅琐事也不好叫子牧旁听,略一沉吟,便叮嘱道:“先将人都带到东厢里候着,今儿去那边回事,就不必叫她们来正厅了。”
“哦,此话何解?”邵子牧星眸中波光微闪,缓声道。
邵子牧并子期两姊妹请过晨安,方才坐定,便见秋玉打帘出去。上穿了件新制的石榴红绫袄,下配着条半旧的百褶红裙。
“是。”秋玉柔声应下,先行出去传话。
邵子牧随便应了一声,反手将茶放于案几上,笑问子姜道:“方才出去便感觉那里不对,本来是你贴身的人儿换了。红凝那丫头如何不见,我但是记得她泡得一手好茶。”
沈辛夷见子期一板端庄的模样,忍不住抿嘴笑道:“你们瞧瞧,我这平白一嘴,倒引出她这么多话来堵我。得得得,这里谁不知你的性子,少做这个端庄朴重的模样来唬我们。”
环儿赶快上前一步,替邵子牧撤了残茶。玉手一抬,又袅袅端上来一盏新茶,音似出谷黄莺道:“牧哥儿且尝尝,这是本年新进的春茶,又用春里头场雨水滚过的,不知可合哥儿的意。”
秋玉见世人止了话头,才趋前一步,回说:“夫人,外间的几个管事妈妈正等着回话呢,现在但是要带出去?”
“晓得了。”邵子牧敛袖起家,徐行出了垂花门,便见青云候在不远处的墙根下。
一时沈辛夷拜别,便有小丫头捧上新的茶果点心上来。
邵子期眉睫一动,拍掌赞道:“可不是,竟日里光看那些老妈妈们的木头脸,不是要闷死了,姐姐本日便陪我们一日吧。”
邵子牧道了谢,抬手接过茶盏,面露苍茫道:“你是母亲屋里的?倒瞧着眼熟。”
世人正说话间,云儿打帘出去,回说:“内里婆子传话出去,说是外门那边候着个小子,有事要寻哥儿回禀,请哥儿出去一趟。”
此番谈吐,邵子期并不认同,她眸中波光流转,神采飞扬,腔调亦更加明朗起来。
邵子姜因着沈辛夷的叮嘱,正不知该如何与子牧说。便见环儿从旁笑道:“红凝姐姐前儿得的大运道,出府去了。”
“但是,您那……”邵子姜自认于掌管内宅之事上仍有不敷,她抿紧双唇,不想放弃。
邵子牧夙来敬佩谢庭岳的胸怀气度,也未曾多想,轻笑道:“你自小跟我的到大,连我的性子都摸不透了?这事还值得你来回我,取了叫那人带归去便是。”
环儿嫣然一笑,眉梢眼尾尽勾风情,娇声回道:“哥儿好目力,奴婢原是夫人屋里出来的,目今是大女人身边的大丫头。哥儿伴驾而去便是几月的工夫,难怪不知。”
沈辛夷缓缓摇首,笑说,“子牧才刚返来,今儿便容你安息一日。趁着大师伙儿都有工夫,兄弟姊妹也一处谈笑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