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昔凝神思考了半晌,心下愈发混乱起来。这宝银自小善于国公府内,却对她们这些外来的丫头万分体味,这便及其分歧常态。而能将她们这几人的性子晓得的这般通透之人,也只要将她们引入府中的汪婆子尚能办到。如此观之,这两人之间必定有着某种关联。只是不知谁是主子,谁是主子。
剪昔转头瞧了眼独一一条上山之路,唇角不自发地抽动两下,干笑道:“倒是未曾重视,原是你提早走了心。”
现在且说剪昔盯着谢庭玉渐次恍惚的身影,只觉心中一道暗线蓦地掠过。剪昔心底似是明白了甚么,但又像是甚么都未曾理清。彼时,剪昔只觉心下诸多思路业已缠作一团,半晌都理不出一丝眉目。
宝银见剪昔神采呆愣,只当她尚在沉迷于琴音中不能自拔,抬手便在她面前轻晃了两下,打趣道:“你这丫头,可别真叫那琴音勾去魂了罢,不若我也替你寻个天师出去拽拽可好。”
宝银也跟着剪昔的行动将本身的脖子搭于美人靠上,了望着远处的园中之景,意态闲散地说道:“要不然我能选这处地界与你闲语,自寻个没人的屋子便是了。哪用得着跑了这么远的路,淋了一身雨水不说,还巴巴地爬到这山上,还不是因着这儿视野开阔。如果有旁人上来,一眼也能瞧个清楚不是。”
剪昔被宝银猛一打岔,也将脑中的胡思乱想尽数抛开,责怪的瞪了宝银一眼道:“方才还说我满嘴里胡沁,你现在但是犯了更大的忌讳。谁不知这府中最是忌讳巫蛊邪术的,你这般大刺刺地将那‘天师’二字吵嚷出来,也不怕叫旁人听了去。”
剪昔见宝银进退恰当、暗里也瞧得通透,更加感觉宝银此人来源匪浅,只是不知为何她为何对赵文华与谢庭嵘这般仇视。常常提起两人名姓,宝银眸中总会掠过一丝清浅的讨厌与调侃,虽说宝银掩蔽的极深,却老是于偶然间暴露些许。
欲知而后又有何故事,且听后文细述。
思及此处,剪昔心下不由暗叹一声,照现在看来,这几载间的磨练,实是不知是老天的一番分外奉送,还是一场惊魂动魄的历练。剪昔心下不知,也不欲瞧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