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收门小童平白吃了这一声呛,也只得息了声响,低头沮丧的回至门缝前盯着。
汪婆子不敢担搁,忙不迭蹲身施礼道:“给主子存候,今儿一早便过来,倒是叨扰了主子安息。”
“倒是个有气性的。无妨,由她去罢。”汪婆子轻哼了一声,又叮嘱熏儿道:“如果明儿一早,你瞧那丫头还未走,便备下肩舆罢,别用旁人。”
只听“噗嗤”一声轻笑,那小童挣开眼瞧时,倒是汪婆子身边的随身丫环熏儿。那熏儿正掐着腰儿立在那小童身前,一双大眼睛笑眯眯地盯着他直笑。
“且慢,将那丫头留下罢。”那年青女子的语气还是淡然。
熏儿悄悄点头,又警告那守门小童道:“还不好好当差去,如果叫妈妈晓得了,细心你的皮!”
那守门小童高悬之心顿时落了一半,苦着脸瞧着熏儿道:“姐姐如何这般促狭,小的好好地魂儿都叫你唬掉了一半。”
兔走乌飞,转眼已是次日凌晨。那熏儿因着昨夜便得了差事,今儿夙起便亲身去那门前瞧了,又唤人备下小轿,方才至汪婆子跟前服侍。
现在且说这日那汪婆子家的守门小童传进话去,汪婆子听后,一念自心底蓦地掠过,便差那守门小童暗自盯着剪昔,若她起家拜别便速速来报。
熏儿伸着指尖直戳那小童的脑门,恨恨说道:“我未曾说你,你倒编排起我来了!妈妈叫你好好的盯着人儿,你倒跑到这处躲懒来了。”
汪婆子轻抬了眼睑,懒洋洋的问道:“那丫头但是走了。”
“实是有件要紧事拿不定主张,特来叨教下主子,有劳老姐姐带路了。”汪婆子亦抬高声音道。
“此人不是我派去的。”那年青女子淡淡说道。
那守门小童虽说不知那汪婆子何意,但毕竟是与人听差的伴计,也只得安耐下心中思疑,听令行事。便单身回至门前,自门缝间窥测剪昔。谁知这一盯之下,直至内里派了夜食,也未听汪婆子再次问起。那守门小童只当是自家主子忘了此事,也不再着意瞧着,只随了择了一处暗角,偷着躲乏去了。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那老婆子见汪婆子神采凝重,也不敢担搁。带着汪婆子拣了几条背人的巷子,直奔一处小院而去。
熏儿自那守门小童处得了准信,脚下生风般直奔汪妈妈去处。才及门口,便息声缓了脚步,轻叩门框道:“妈妈可歇下了。”
“想。”那守门小童赶快从上前去,赔笑道。
就在那守门小童睡得正含混的时候,兜头一阵闷打陡但是来。那守门小童浑身一凛,眼睛尚未伸开,口中先连连告饶道:“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