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要孩儿与那恶妇行伉俪之事?”孟光涛谨慎翼翼地动动掉了很多头发的脑袋,咳嗽一声。
“自永乐走后,哀家可贵找到一个投缘的人物陪哀家说话,你如果情愿,就进宫来陪哀家一段光阴可好?”太妃固执她的手道。
湛莲道:“太妃对劲,就是妾的福分了。”
过后淑静太妃仍留湛莲与她说话下围棋,连续几日,日日如此,这日到了快锁宫门的时候,二人还在棋盘上厮杀得难分难明,太妃竟舍不得她走了。
孟光野暗叹一声,看向湛莲如花娇颜带了些许忧色。
湛莲吃了一惊,“她当着主子的面?她当时也在场?”
孟光野在上房坐下,高大的身躯遮了很多光照,湛莲顿时感觉屋子都黑了,让出去的小丫头点上蜡烛。
“稍安毋躁,现在那妇人院里有两个不知从哪请来的会武小厮守着,强唤恐有不当,且你疾病未愈,万一那妇人不识好歹打闹不休,可如何是好?待为娘筹办伏贴,再叫不迟。”
“她对你们如何?”
春桃早已适应主子忘了之前事儿,愣了一愣回道:“奴婢是家生奴,一向在全府里头。皇后娘娘还在全府时,奴婢是娘娘院里的扫地丫头。”
湛莲识得的全皇后,是个从不打罚宫仆的良善皇后,乃至还斥责其他嫔妃私罚主子。
孟光涛一想有理,便只能点头应下。只是邪火上身,如何也压不下去了,待孟母拜别,恰逢孟采蝶使金珠来问安,孟光涛一见那两团软肉,就叫她闭门,诡计行那轻易之事。
“这……平时是好的。”春桃踌躇道。
湛莲抬眼,“那不是平时,又如何?”
春桃奉上茶水,孟光野看了她一眼,湛莲摆手让她去外边候着。
翌日,淑静太妃再次接了湛莲入宫,湛莲将抄好的经文闪现太妃,太妃看她抄的工工致整,一撇一捺都极其当真,不免非常欣喜。
湛莲点点头,“我晓得。”
“为娘觉得,西屋那妇人对你这丈夫不敬不重,就是你还未曾要她明净,她分不清谁是她的男人她的六合!”
湛莲道:“我免得,我会不时重视。”她生在深宫,怎会不知后宫争宠夺势的险恶?现在的本身是如履薄冰,正如孟光野所说,她进了宫,却还不知可否活到三哥哥认出她的那一天。
孟光野向来阿谀家和万事兴,只道一屋不扫何故扫天下。但是这番苦心无人谅解,孟母成日哀天怨地,兄长不知自省,么妹虚荣势利,好好的一家子被搅成一团浑水。按理兄长内宅之事他不便插手,可家中无人调和,又干系孟家长远,他不得已多管了闲事。只是现在,他面对这状似牡丹实如清莲的小嫂子,却如何也说不出让她尊夫持家的话来,反而不幸她强大娇躯便要单独面对暴风巨浪,他偶尔思及,就想将她悄悄包裹庇护起来……
孟光涛本是个下贱胚子,自病后一向被逼着清心寡欲修身养性,早就有些不耐烦了,抛开新妻的恼人身份,这会儿她是美若天仙还是颜赛母猪他都受得住,但他还踌躇道:“我这病……”
三哥哥,晓得那么样的全皇后么?
孟光野沉吟半晌,似是有话要说,湛莲略一思考,请他入了院子。
春桃咬了咬唇,轻声道:“娘娘眼里容不得沙子,凡是奴婢们有一点不对,少不得一顿打罚……奴婢记得有一回,有个屋里的奴婢说错了话,娘娘就当着院里主子的面,把她的舌头给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