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曜见母亲态度转好,心中悄悄松了口气:“此事母亲无需担忧,儿子早有安排安妥,过些光阴定将她送于母亲面前奉茶。”说完竟对劲斜挑了连磷一眼。连曜不甚佩服,但又无言可问,哼了声转过甚去,自言自语道:“看你如何从石头中蹦出个女人。”
连曜悄悄听完这番话,缓缓对着母亲坐下茶凳之上,想了一会儿,方浅笑道:“母亲说的极是,儿子这些年在家事方面不觉得意,家中都是母亲劳累,实属不孝。本想着找个可儿的女人,但一向拖着,让母亲烦恼了。”
谢睿目光果断:“互为联盟掎角之势,你在野,我在朝。此为一”
连曜俄然双腿直直跪了下来,抱拳道:“儿子不孝,有一事瞒着母亲,只因屈辱家风,本想瓜熟蒂落之时候再向母亲禀告。”
甄氏痴痴想了一阵,方抒怀道:“这事情也算不得屈辱家风,男人行事不必太拘于礼节。但是到底哪家女子,为何要偷偷摸摸,躲躲藏藏行轻易之事。如此一来,只怕也不是良家好女子。”提及又盯着自家儿子。
连曜沉默不语,嘴角不易发觉地微微抖了一下,望向谢睿的眼神竟凌厉热烈。
甄氏被连磷逗的又是一笑,斜了眼睛打量连曜:“这大半年,又是国殇,又是战事,要端庄娶个合适的人大礼过门实在不易。我倒是想过了,也算是我老婆子做个媒人,雪烟和你从小一起长大,固然那些祸事……”甄氏的眼神竟有些飘忽起来,连磷吃紧唤道:“母亲!”
甄氏见连磷比前年长大很多,端倪愈发英姿勃发,心中又是伤感又是高兴,便打断连曜道:“不要再多话,回了便回了。我多年未见他,下一次又不知何时。”
只见甄氏房内放基层层幔帐,连曜急道:“母亲吃了药可曾好些。”甄氏隔了帘子低声哽咽道:“我的儿,母切身材不适,你出去发言。”连曜便微微撩了帐子出来,舒安舒七自守在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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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曜终究有些笑意:“接着说。”
谢睿收剑回匣,冷冷道:“西南之战只是引子,三个月以内必须告终。前面的好戏,我们渐渐开锣打出来。此为二”
连曜脸上一热,强自平静下来,道:“确切个良家好女子,只是她家与我素有些政见分歧,分歧的很,乃至只怕有些党乱之祸,便是此时我也不能奉告姓甚名谁。但是我们确切至心相对,也是我一时把持不住,方屈辱于她,此事于她无半丝干系。恳请母亲不要猜忌。”
倒是连磷听了笑嘻嘻一阵,盯着哥哥的眼睛眼睛半响,方道:“我只道哥哥是个冷心冷肺的冰脸郎君,在北边的时候能活剐了人,连柔然杂碎都怕见的人物,如何一回到这南边,真是暖风吹的游人醉,也动起了凡人的心机,唱起了卿卿我我,才子才子的花窗折子戏来了。”说完又笑嘻嘻盯着连曜。
连曜闭上眼睛,幽幽道:“谢少保,你想挑起我的肝火而加以操纵的话,但是挑错了人,我的情感十几年前折腾完了。如果肝火能摆脱现在的处境,那就是匹夫之勇。说你的至心话。”
谢睿深深望了他一眼:“连将军说烈马就要在野地里奔驰,但鲲鹏之辈被庸碌之人所欺,这类滋味连气愤都说不上了吧。”
甄氏一手揽着少年的肩膀,哀哀抬了头:“磷儿只是思念于你,乘着你出西南之前看看你。”
连曜回到连家老宅时候,已是掌灯时分。前脚进了府门,舒安便覆上耳来讲了几句。连曜神采一变,便径直进了母亲甄氏的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