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此行不比客岁,从高州解缆后,程邦俊便接连碰鼻,非论是那些拥众数千或是数百的抗清义军,还是那些只要几十小我便自称甚么大王的匪贼,无一人对永历朝廷委以的高官感兴趣。态度好点的好言将他这“钦差”送走,态度不好的直接是哄走,将个永历朝廷的兵部员外郎颜面扫得干清干净。
程邦俊眉头皱起,新会秀才周士相手刃清军参将为父母妻儿报仇的事,早有探子从清军的书记上探得,故听到这桩义举时,他对当事人还是很佩服的。不过当看到周士相竟然和大樵山的一众匪贼为伍,不由有些质疑周士相的品德。加上这几日一向在山里驰驱,可却一事无成,燥火之下对周士相的态度便很冷酷,现在见他竟敢出来要验朝廷发给的官印和告身,语气顿时不那么友爱起来,口气带着几分调侃。
“猖獗!”闻言,本就有气的程邦俊立时就火上心头,“尔等怎能思疑朝廷名器!”抬眼去看,倒是那剔了发的义士周士相。
这些个匪贼丘八,不识汲引!
究其启事,倒是南明广东官员自个种下的苦果。客岁广东各地抗清义军呼应南明朝廷号令共同李定国雄师作战,为此死伤无数,比及李定国雄师重新会得救退回广西,这些抗清义军却一下就从本来南明官员眼中的香饽饽变成了臭狗屎。当真是要钱没有,要粮没有,要兵器也没有,乃至连战死者的怃血也没有,当真是要时招手来之,不要时挥手撵之,连句好话都没有。如此做派,便使得各地的抗清义军对南明朝廷寒了心,那些匪贼们更是对南明朝廷没有好话。
故而为了减缓清军打击的压力,同时也为处理明军本身兵力不敷,郭、连二人便发起再同客岁一样,再次以朝廷的名义收编各地抗清义军、义勇,不吝高官厚禄之赏,从而能在短时候内强大广东明兵力量,以便能够共同高州的李定国部对广东清军构成威胁,需求时候能够再次共同李定国雄师作战,不致粤省全为清军统统。
两月前,留在广东主持抗清局面的南明大学士郭之奇和两广总督连城壁联名向永历朝廷上奏,言李定国雄师退回广西后,广东清军便又占据了本来光复的府县,使得广东尚存的明军只能在本地山区活动,底子有力应对广东清军的打击。
又等了半晌,除了一帮匪贼的嘲笑和漫骂声外再无动静,程邦俊脸皮再厚,也晓得这大樵山世人是不成能为朝廷所用了,再留下去除了自寻其辱外毫无用处。恨恨的便欲开口告别,却听有人问他:“敢问大人,朝廷的封赏但是真的,那参将的告身和大印不会有假吧?”
........
在贵州安龙府的永历天子在接到郭之奇和连城壁的上奏后,当即批复同意,同时要兵部派人到广东帮手办理此事。
周士相俄然开口,胡老迈和赵四海他们也都奇特,不晓得他想干甚么。
叫苦不已的程邦俊几次去看胡老迈,指着这个张孝起曾大为夸奖的义士能够转意转意,压服部下这帮人接管朝廷的委任去和清军作战,可瞄了几次,胡老迈都不为所动。
宋襄公不晓得周士相问这个干甚么,但既然对方问了,他也不便拦着,负手在那冷眼旁观。
谁干谁傻!
客岁做的不隧道,本年还能希冀人家呼应你,为你卖力?何况客岁各地义军和匪贼纷繁呼应南明的启事是李定国雄师打入广东后,清军不敢与之为敌,情势大好之下天然是大家都出来要痛打清军落水狗。现在李定国雄师退入广西,只在高州留了为数未几的兵马,而其他各地的明军战役力又出奇的差,连义军都比不上,看到清军几近是望风而逃,这类环境下,广东的南明官员想靠封官许愿来让报酬之卖力,和清军死磕,谁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