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耀武扬威之际,却不晓得右边林中,两名骑士正冷静策马分开。
张博挽住刘恭臂膀,把臂前行,笑道:“子敬乃是高朋,何出此言,内里请!”
兄弟俩个应了,又走到刘恭与自家娘亲跟前,叩首拜别。临别时,刘恭也不由红了眼圈,颤声道:“五郎,汝且放心,家中统统有我。十一,在内里要听你兄长的话,不准胡来!”
刘王氏听当家的如此说,不由讶异:“可五郎和十一还未成年,天子还能授他们个官做不成?”
“请!”
中间有人窃保私语:“呀,花太岁的商队,也只要他能请动县里的信旗了,真是够放肆的啊!”
自秦时商鞅变法以来,全百姓风为之一变。吕不韦之类的豪商富商垂垂退居幕后,政治影响力大为减弱。而大汉历代天子,更是频频重申农为天下之本。到得现在,重农抑商早已成为国策。老张家天然不缺那目光长远以后,晓得这世道,话语权逐步向士人手中转移。便早早开端培养自家后辈。只可惜,张氏后辈固然读书声不断于馆舍,但数代人中,却无一人能脱颖而出,得以退隐。是以张家即使繁华逼人,却仍然免不了被涿郡豪绅低看一眼。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不说卢植一行沿着驿道一起疾行。却说涿县城中有个没遮拦的豪杰。此人恰是那张记老店的店主,张博张宽夫。
这日张博无事,正在堂内闲坐。却见内里闯进一个大汉,三十不足年纪,身高八尺,浓眉大眼,黄面黑须,虎背猿腰,雄资勃勃。端的是边幅堂堂的豪杰子。张博见了此人,暗叹一声。此人他也认得,只是昔日里两人素无来往,今次找上门来,只怕是费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