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环想起容思非那克亲的命格,吐吐舌头,不敢苟同。
“本日是二弟弟的满月宴,按礼,我这个做姐姐的也该帮手待客才是,长姐但是忙忘了?”
连萧姨娘的下葬,容沁玉都称病没有露面,最后萧姨娘也只是给了一副棺材,一件陪葬品也无。
因是庶子的满月宴,受邀之人多数也只派家中女眷携礼参宴。
来宾未几,身份也不算贵重,容束连面都未露,钟宜沛出面略接待了一番来宾,便也同二嫂到了里间说话。
本日的满月宴,不过就是为了讳饰萧姨娘之死的风言风语,并不算首要。
卖力照顾容思非的小丫环端着热水出去,闻声奶娘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一旁的来宾不知内幕,还觉得是姐妹相互照拂的景象,反而夸奖起了容家家风敦睦。
容沁玉则捂着脸,一副哀痛至极的模样,从两人身边走过,不留一词。
“二郎啊二郎,你命数不好,便要学着乖一些,多讨夫人和大蜜斯的欢心,才气在容府有安身之地。”
奶娘将哼哼唧唧的容思非抱在怀里,用布老虎逗弄着他,连连感喟。
如果姨娘晓得她身后,祖母没有遵循承诺,孩子还要成为别人的从属品,应当也会悔怨吧?
容晚玉笑了笑,席间来客虽未几,但都是容家的至好,不至于为了末节扬家丑,干脆让容沁玉一并留下待客。
奶娘进屋后,见容思非哭得满脸通红,赶紧抱起来喂奶,哄了好一会儿才将他哄睡着。
“嗯,我来看看,你们自忙去吧。”
方才奶娘的话,容沁玉一字不落地听了个清楚。
宴席过半,容沁玉俄然列席,朝着来宾间的容晚玉走去,灵巧施礼。
容沁玉带着贴身丫环揽月,进了里屋,一眼便瞥见被奶娘抱在怀里的弟弟。
“二蜜斯想要看看二少爷,你们都下去吧。”揽月站了出来,替自家主子发话。
她一想到姨娘冒死生下的孩子,要被养在主母名下,就感觉恶心。
她看着摇篮里的亲弟弟,那样结实,一下就让她想起母亲临产前肥胖如枯骨的模样。
揽月的话,让容沁玉回了些明智,突然放手,嫌恶地用帕子擦洁净每一根手指。
她风俗了容沁玉的阴阳怪气,抬眼答得非常天然,“二mm这话说得公允。二弟弟是你的弟弟,也是我的,我顾恤mm刚经丧母之痛,mm反倒是来怪我的不是了?”
她将二少爷放回摇篮,冲着容沁玉俯身辞职,“二少爷虽还小,见到亲姐姐定然是欢乐的。二蜜斯您节哀。”
直到有下人仓促来告,说门外,又来了新的客人。
席间,容晚玉偶有出面,接待来客,也不算失礼。
“二少爷才多大,姑姑和他说,他晓得吗?”
永宁侯府也只来了二舅母上官氏,想要寻小姑子多说说话。
“二蜜斯......这天色不早了,二少爷该困了,要不您还是明日再......”
见容思非熟睡了,才拿起摇篮里厚厚的裹布,将他包了起来,重新放归去。
“嬷嬷的意义我晓得。只是姨娘走了一个月,我一向不敢来看一眼弟弟,现在终究有了勇气......”
一点点的加大力道,看着稚嫩婴儿的面孔渐渐涨红,想要哭喊却没有力量的模样,容沁玉的内心就生出一丝畅意。
揽月从内将房门翻开,冲奶娘驯良的笑了笑,“奶娘来得恰好,二少爷许是饿了,正在哭闹,快去哄哄吧。”
奶娘本身也有孩子,还在哺养期,母脾气外充满,想起难产而亡的萧姨娘,也是一声感喟。
刚才还哀思不已的容沁玉收起帕子,面上一丝哀痛也无,冷着一张脸走到摇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