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桂站起家来,翻开了酒坛子的封口。
接连吃了三大碗,王思礼勉强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打了一个饱嗝。
此时,没有了半点吃相,像是一名饿了很多天的饥民碰到了一碗米饭。
主顾以为接待不周,拂袖而去。
红木圆桌上摆放着五六只官窑藻盘,中间是一只酒坛子,较着是要酣醉一场。
即便是宫里天子用膳的时候,也是坐在八脚圆鼓凳上。
对于权贵来讲,每一间屋舍都应当有各自的用处,不能随便混着用。
黄花梨官帽椅普通是摆在花厅里,或是摆放在书房里,因为有扶手,很少拿来放在膳堂里。
匪夷所思,更让人震惊不已。
给的银子多就留下,不给银子了便烧了。
味道极其的香浓,没过量久,香味充满着全部膳堂。
府里每年都能收到一大堆拜托讨情的手札,门房收到了不敷身份的手札,普通都会交到管家手里,核阅手札的内容。
狼吞虎咽,没吃几口就把一碗菜肴吃完了。
中午饿了,多数是吃些糕点和茶水。
不像是一味讲究细嚼慢咽的权贵,用饭时讲究各种繁文缛节,特别是把吃相看得很重。
高中了进士的手札,勉强能够送到书房里放着。
王思礼迫不及待的从满桂手里接过来一碗菜肴,悄悄喝了一口,一脸的沉醉:“这……这未免也太香了,本公子吃过天底下的各种山珍海味,乃兰交几次陪着天子吃宫里的御膳,毫不夸大的说,没有一道甘旨好菜能够媲美这道菜。”
王思礼点了点头,认同了粗茶淡饭的说辞,小汴京的知县筹办了一大桌酒菜,还是从酒楼里专门请来的良庖,做了一桌子甘旨好菜。
李清清把家里统统打理的非常安妥,还没等赵庆扣问,主动说了起来:“婉儿mm已经把饭菜筹办好了,高朋如果不嫌弃的话,便在家里吃上一顿粗茶淡饭。”
另辟门路只是看着比较不错,味道嘛,应当是不敢恭维了。
王思礼没有喧宾夺主,再是都城里的权贵,还是是让赵庆坐在了主位,本身坐在了左手边的主来宾位子。
在王思礼也不当回事的神情里,一股奇香,俄然飘了出来。
这一幕,满桂看呆了,向来没见过王思礼呈现这般饿死鬼托生的模样。
嘴里不断的吞咽着口水,只是闻到香味,就让他食指大动。
只在于一点,合适了端方。
因为这座宅子的前仆人是武举人,不是普通富商制作的宅子,花厅、膳堂、书斋等等屋舍一应俱全。
一封考上县试的手札,只要一个了局,一把火烧了。
王思礼此次过来是为了讨要满桂,却没想到获得了纸甲的不测欣喜,不在乎吃些甚么。
王思礼顿时不淡定了,脸上再也没有了不觉得然,忍不住伸长了脖子看去。
毕竟,以王思礼的权贵身份,不是谁都能把手札送到府里。
王思礼吃完了一碗还不敷,因为过于心急了,没让满桂帮着再次盛一碗菜肴,亲身拿着勺子盛了一碗。
王思礼走进膳堂里,内里摆放着一张红木嵌着汉白玉的圆桌,摆放在四周的八脚圆鼓凳,大多是用宝贵的黄花梨。
一道菜肴?
普通的富户人家,乃至是有些官商为了表现家里的繁华,在膳堂里摆放了官帽椅。
殊不知,乱了膳堂的端方。
王思礼由衷的感慨了一句,再也忍不住了,拿起筷子快速扒拉了起来。
王思礼作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权贵,头一次在炊事上没有抉剔,起家前去膳堂。
谁能想到在明天,只是因为一盘……不……一坛子菜肴,竟然让王思礼落空了保持多年的权贵风采,变成了粗鄙不堪的饥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