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当时就不是君子养艺人,而是艺人养君子了。
随后,出去一名点头低眉的女子,约莫十六七岁,她有着白净的古典瓜子脸,线条温和,让人一见顿感亲热。眉如新月,一双眼睛又大又圆,敞亮之极,以秋水描述毫不为过。鼻子挺直,凝白如玉,衬上小巧的嘴巴。浅浅的酒窝,清丽脱俗。再搭配条淡粉红色的襦裙,更显魅惑动听。
玉娘叹道:“若她身子真的不适,奴家之前又如何会跟苏公子几位提及?倒是府衙的高公子,他刚派人知会,说是要送一名朋友远行,一会儿就要光临,点名要这位女人作陪。却说这没出闺门的女人,那里见过甚么世面……两边见客,怕是不好担待。”
固然苏通针锋相对的话,显得他不怕事,但实在苏通虽是官宦人家,但直系支属中已经无人担负有品秩的官,跟高崇这些衙内还是有差异的。
玉娘显得很难堪,但她到底晓得变通,猜想高崇固然派人来知会,倒是担忧到了早晨这新来的女人进了别的房间出不来,扫了他的雅兴,说是一会儿来,但必定要迟延些时候。
一曲结束,苏通没有顿时喝采,而是闭目深思,仿佛沉醉此中……他这是在对熙儿一种变相的鼓励。很久以后,他方展开眼睛看向熙儿,浅笑着鼓掌鼓励,显得非常赞成。
苏通皱眉道:“又是高公子,他缠着云柳女人也就算了,现在刚来一名女人,他又想捷足先登,也太不讲事理了。玉娘,这事情总归有个先来后到,我们也不勉强你,让这位女人过来,为我们敬杯酒,我们见见,此事也就罢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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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初没有拍照机摄像机,要对外鼓吹,还要兼顾“雅”,莫过于让风骚才子题诗作画,那女子的身价立马就上了一个层次。
熙儿这才欣欣然起家走到琴桌前,坐了下来,跪坐一旁的素儿和秀月站起家来,应当是要伴舞。
这话让苏通不知如何应对。
苏通见熙儿眼眶中噙着泪花眼看就要哭出来,不由心疼道:“熙儿女人莫哭,这高知府,再过两个月就要离任,那姓高的再放肆,还不是要跟着他祖父回籍?”
等为苏通敬酒时,她却显得很羞怯,就仿佛真的对苏通有所倾慕。
走出去后,人婷婷见礼。双眸当中充满灵动之色。
苏通却摆摆手:“我看玉娘没有让我们画像的意义,只是让我们见见这位女人,替她传传名声,我们现在连个秀才都不是,又非甚么风骚才子……”
沈溪心说,这可比老艺人弹奏的三弦好听多了,但若说比之当代器乐,则显得乏善可陈。但以这年代的观赏标准来讲,已经算是非常好听的音乐。
“奴家献丑了,都说弹奏得不好,若被玉娘听到这琴音,又会叱骂于我。”
这招对苏通很管用,他站起来行礼:“熙儿女人,小生这厢有礼了。”
这内里的女人可比秦楼楚馆里的女人洁净多了,像熙儿如许的,到现在都还是“清倌人”,底子就是含苞待放的少女。
本来就是来这里寻欢作乐,这些人说话也没甚么顾忌。
而中间两位伴舞的女子,所跳的跳舞,在沈溪看来更加不能入眼,说甚么身材好,但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即将隆冬也仿佛怕亏损普通,一点儿没有********荡民气魄的感受。
直到最后,她才过来给沈溪敬酒。沈溪却把酒杯今后一拿:“对不起,我喝茶。”熙儿明显没推测竟然会有个孩子在内里,刚才她只顾着阐扬玉娘教给她的那些技能,没留意到沈溪这个异类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