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尹的官位比天下诸郡太守的官位贵半级。河南尹的护兵首级虽无品秩,倒是河南尹的身边人,高贵不下平常的军司马。但是何苗又是何皇后之兄,他的护兵首级之职位,只怕与校尉也略略不异。难怪苏顾也能在雒阳城获得一所不亚鲍府的大院子来。
韩易闻言惊问道:“河南尹何府君但是何皇后之二兄何苗公?”
此言一出,韩易脑中立时有雷鸣轰然炸响,既然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一声虎吼,顿时化作狂魔,将火炉安排下榻后,立时将小青反转过来,蓦地扑了上去,管她的年事是幼是小,归正自已是决不会将她当作幼女了。
苏顾此时的精气神与在召陵时的模样大为分歧,不但健壮了很多,人也更加的豪放了。腮下此时也留起了髯毛,垂垂构成戟状虎须之势。苏顾此时给韩易的感受是,若说苏顾在召陵是头寄人篱下的义犬。但是此时的苏顾,倒是头初啸山谷的雄虎。却不知在这几月中产生了何事,能让苏顾有如此之大的窜改。
韩易心中顿如波澜般澎湃起来了,那何苗乃是何进之同父异母弟,也是何皇后之亲二兄。苏顾竟然于他有大难之时救了他?也难怪会受何苗所信重,任苏顾为护兵首级之职。
韩易问道:“奇特,司隶的承平道信徒不是最早被剿除了么?怎的在伊阙关下会呈现千余黄巾蛾贼。”
苏顾哈哈大笑说道:“别人不知,韩兄你还不知么?黄巾蛾贼乃乌合之众也,那日的贼人不过千余,何府君的护兵却有二百。若非护兵首级一早就被射杀了,只凭那二百护兵便可大胜贼人,又何需我来脱手相救。何况那日的贼人所部全都去围困何府君了,只余下十数人保护贼首。我只在十数人中斩杀贼首,这又有何难之处。难不成比我等在汝南的数次平贼大战还难么?我等曾视十万黄巾蛾贼如无物,视十数无备的贼人,不过是探囊取物般易尔。”
韩易一愣,姓苏?哦……本来是他。韩易面庞转肃,沉声道:“你在火线带路。”
苏顾哈哈大笑说道:“顾能有本日,也是多亏了韩兄那日让顾前来雒阳办事啊。若无韩兄的发起,顾焉能有本日的发财。”韩易正欲问时,苏顾已拉着韩易的手进入苏府,二人就于客堂中对席而食。
小厮吃紧的入府去禀报仆人,韩易则望着屋檐下的苏府二字发楞。这苏府二字的牌匾清楚是新挂上不久的,看来这家仆人也是新入住此府不久,如此说来还真有能够是苏顾了。不想只是戋戋数月不见,这苏顾在雒阳城竟然就厮混的如此之好了。
来到护从们的寓所,却见到护从们赤着上身,在浩繁鲍府仆人的围观下,正停止着一对一的手搏摔交练习。韩易见了非常的对劲,大伙都是刀头喋血的军汉,不时勤练武戏,在将来再度上阵时,老是有好处的。
韩易曾交给苏顾百金来京办事,可雒阳城的物价腾贵,虽有百金,来京也不过算是小康之家的资财,这苏顾何时有这般的职位了?莫非不是苏顾,而是另有其人不成?但是自已在雒阳城中别无旧识,这却又是何人?
韩易上床,小青仍然还在疲累的熟睡着,韩易偶然吵醒她,便自已出门了。来到鲍府厅堂后,从鲍府管家的口中得知,鲍鸿已经前去三公的太尉府中,去寻觅太尉的部属功曹掾,扣问出征将士的功劳与能够封赏的环境。
竟然如此之等闲,韩易暗自都有些妒忌了。若说不恋慕苏顾,那则是在睁眼扯谎。苏顾只是四月不见,职位就有如此之大的窜改。但是自已,却还在为能获得一个三百石的县长一职而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不过大家有大家的机遇和缘法,恋慕是恋慕不来的,韩易也只能是悄悄地替苏顾而欢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