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即身后的一名百夫长瞅见这名青年的模样后,不由的低呼了出来:“李肃,你疯啦!”
薛兰嗤笑了一声,猛地将上半身的衣服扯开,只见其健硕身躯处的腹部处,有一道寸长的疤痕,伤口殷红尚未病愈。
不等高顺前面的话出口,吕布就摆了摆手,大马金刀的往方才杜臃的位置一坐,朗声说道:“明天,我就要当着县中统统百姓的面,重审此案,以还高顺明净。”
残暴的实际,令他们不敢再去信赖所谓的父母官员,更别提那虚无缥缈的‘公理’二字。
杜臃怂了,再也不敢像之前那般有恃无恐的猖獗大笑,全部狼骑营都在这里,吕布的身份天然不会有假。他只能缩了缩粗短的脖子,以求避开那锋利寒凉的银光戟刃,成果当他全部脑袋都快缩进官服中时,方天画戟还是不偏不倚的架在他咽喉位置的一寸处。
而此时的周复再一次如同苍蝇飞了过来,嗡嗡嗡的在吕布耳旁响个不断:“吕将军,开堂审案,这仿佛并不属于您的分内之事吧。”
薛兰目光灼灼的逼视着周复,一字一句的大声诘责着:“我替你卖力这么些年,到头来,你就这般待我?”
面沉似水的周复眯起细眸,往前靠了靠,用只要他和吕布两人才气闻声的声音,阴狠的说道:“吕布,你这是用心跟我过不去了?”
周复神采一僵,还将来得及开口,却又听到不远处的曹性也跟着凑起了热烈,举起手大声的说着:“我也信!”
论辩才,夙来寡言少语的高顺天然是赢不了周复的。
吕布暗骂了声阴魂不散的家伙,心头也被周复念叨得烦躁了起来,他伸出大拇指,指了指本身,语气里的行伍气味极重:“现在这里老子最大,那就是我说了算,不平你也给老子憋着!”
“将军!”高顺仿佛猜到了吕布的设法,悲怆而又凄苦的喊上了一声。
一贯沉着的周复现在也有些沉不住气了,指着薛兰痛斥起来:“你底子不是薛兰,说,你冒充薛兰诬告我与县令大人,究竟是何人教唆,有何企图!”
这一声声‘信’字,在高顺看来,远比金银厚禄来得更加让人动心。
“真正杀死薛兰的人是他!”高顺将手一指周复,“明天他在牢中亲口向我承认,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我也信赖他。”宋宪是第三个。
他们素昧平生,在此之前更是没有半点交集,现在竟然肯为他出言相援,信赖他,支撑他。
关于审案,吕布还真是大女人上花轿――头一回,但事关高顺的身家性命,吕布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听到这个宏亮的声音,周复的神采一下子阴沉到了谷底,四周的目光也一下转到了阿谁青年的身上。
薛兰当众将周复与杜臃两人昔日里的狼狈之事,尽皆说出,听得百姓们是人神共愤,咬牙切齿,恨不得生食其肉,怒饮其血。
杜臃只好伸出头来,暴露个比哭还丢脸的笑容,连连摆手的说着:“吕将军,曲解曲解,都是自家人,可千万别伤了和蔼……”
将军审案,这但是罕见的新奇事儿,更何况还是由比来名声大显的吕布亲身审理。
在世人惊奇的目光中,一名边幅刻毒的青年,挤出了人群。
周复闻言嗤笑了一声,往前走上几步,在距吕布三尺的位置停下,大有一股争锋相对的味道:“就算你明天带走了高顺,他一样是个杀人犯,我倒要看看,你能庇他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