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祐冷静地听这薛琼倒苦水,等起讲完了,方才回过神普通。略作沉吟,抬手安抚:“底下人确切是过分了,薛使君受委曲了。如许,你临时入虒亭镇安息,孤调查清楚,必然有所交代!”
“如何措置杨业?”
“殿下贤明。”闻言,薛琼脸上挂着点奉迎的笑容,解释道:“此次是下官自辽州府库出资采购,又有本州名誉、商旅,献捐资财,以助雄师。”
身份的加成感化是很大的,在刘承祐面前,薛琼没有一点倨傲,低眉扎眼的,说话间,眼神不是偷偷瞟向刘承祐。只可惜,瞧见的只要那张过分安静的脸。
高低打量了慕容延钊两眼,薛琼轻笑道:“慕容将军治军有方,麾下官兵皆忠于职守,实令下官感佩不已。”
“殿下筹算赏甚么?”张彦威有些猎奇。
“算下来,这已经是第四次运送辎需了!”刘承祐暴露了一副审思的神情,揣摩了一会儿,问:“已经超出晋阳调剂之需了吧......”
此时,张彦威开口提示刘承祐了:“殿下,您方才但是承诺那薛琼,给他一个交代的。”
“殿下率河东虎师,以讨契丹,拯溺万民于水火,下官等自当大力互助,以资王师!”这些大义凛然的话,薛琼倒说得挺顺溜。
“如薛琼之言,若龙栖军士,大家如此,那......天下大可去得!”郭荣必定地答道,语气中粉饰不住赞成。
有点把不准刘承祐的态度,慕容延钊倒是忍不住出言保护:“殿下,杨业严格听参军令,忠于职守。反倒是那薛刺史,前倨而后恭,还差点强闯虎帐......”
而在薛琼管理的这几年中,辽州府库渐增,对晋阳那边,也上缴了很多,颇得刘知远欢心。刘承祐领军南来,后勤运送多仰其力,如许的实干之才,足以让刘承祐忽视掉那些缺点。
见状,刘承祐随口说:“使君另有何事?”
刘承祐却听出了点意味深长,开口道:“薛使君这话里,似有弦外之音,直言便可。”
见慕容延钊语气稍急,刘承祐挥手止住他,吸了口气,扭头问陪侍在侧的郭荣:“你如何看此事?”
“是!”慕容延钊瞥了薛琼一眼,报命而去。
何况,那些缺点,算不得甚么大题目。比起那些一味以公肥私,无节制压榨剥削生民的官、将,这薛琼还算有些“底线”的。以是,刘承祐对薛琼的态度,还算驯良。
想了想,刘承祐说:“薛使君辛苦了!军中不便,且于虒亭镇中安息。”
听刘承祐的安排,帐中三人不由互视了一眼,很快,暴露了点含笑。
“是!”薛琼很见机:“下官辞职了。”
北哨那点小抵触产生之时,刘承祐正在慕容延钊帐中与之叙话。名姑息是名将,并未几长的时候,这龙栖新编第四军已被其调教得有模有样,固然还算不得强兵,但也初具其形。
刘承祐却偶然听这无甚营养的谈吐。刘承祐内心也清楚,那些捐募资财的辽州名誉,恐怕不会是志愿的。或许,薛琼本身还截留了一部分。不过对此,刘承祐并没有穷究的意义。
听其叙完,刘承祐点了下头,顿了顿,方才平高山说道:“有劳薛使君了!”
“这个杨都头,申明在外,胆量确是不小!”刘承祐语气中透着点玩味。
“谢殿下!”获得了刘承祐必定的答复,薛琼这回很见机辞职了。
听完其论述,刘承祐眉头轻微地蹙了蹙,偏头对慕容延钊叮咛道:“去查查,是否如薛使君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