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川兄,此话怎讲?”崇实也忍不住问。
“是啊,明天是除夕,怎能不等王先生。”
张之洞跟着张喜来到花厅,看着满桌子酒菜问:“张喜,王先生和袁侍卫呢?”
“曹大人,您这是赌英佛二夷不敢同时打两场仗,可我大清又何尝敢在剿贼平乱的同时跟西夷开打?新安和南海分号发还的急报,您不是没看过,应当晓得英夷正箭在弦上!如果再不拿出个方略,结果不堪假想!”崇厚连续深吸了几口气,又咬牙切齿地说:“曹大人,您这是拿我大清的国运在赌!”
“少爷说得是,小的不懂端方,今后再提起黄老爷是得改口了。”
不等文祥开口,曹毓英就端起酒杯笑道:“康熙三十年,朝廷派巡盐御史驻广东,设盐院。两年后,改设两广都转盐运使司,驻广州,统管全省盐务。因潮州自古盛产海盐,广销周边各府及赣、闽两省,朝廷便在潮州设盐运分司运同,全称叫潮嘉汀赣盐运同,从四品,以是简称盐运同或潮运同,统管潮桥盐务。”
文庆既是工头军机大臣,也是户部尚书,而两广盐运司本就归户部管,对两广盐务并不陌生,想到运同署的治地点潮州而不是广州,并且潮运同虽附属两广盐运司但究竟上并不归两广盐运使管,沉吟道:“这个缺还真合适他,既不起眼,上任以后也能做点事,不消忙于对付上官,一样不消担忧处所官员掣肘。”
“王先生忙起来谁也不晓得要忙到啥时候,真不消等。张少爷,请上座,小的给您斟酒。”
文祥忧心忡忡地说:“从香港、澳门和上海等租界的西夷邸报上看,自客岁春季巴麦尊出任英吉利丞相以来,在我大清的英吉利公使、领事、布羽士和贩子越来越不循分。固然他们分歧以为就算长毛打赢了,他们也从中捞不着甚么油水,乃至已决定中立和不干与,但因为修约之事被采纳,仍然对朝廷心存不满。”
崇厚反应过来,不由笑道:“如果我们厚谊堂的第一任大掌柜做上这潮运同,叶名琛忙着剿贼平乱,天然顾不上他,那韩大掌柜还真能做好多事!”
“你感觉派谁去合适?”
一送走中堂大人,崇厚就忍不住问:“博川兄,潮运同究竟是甚么缺?”
“可如果让洋人进了城,洋人再跟前年来天津时那般提出修约,叶大人是承诺还是不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