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
三头牛只下一头,正沿着右边栅栏往前冲。
“不绑刀咋练胆。”
第四轮枪没之前那么齐,但因为离得近、看得清,比之前三轮打得准,只闻声噗通一声闷响,牛就这么被撂倒在地,倒下以后还往前翻滚了近一丈,距刚装填好火药铅子走上前正筹办对准的安稳团勇壮相距不到二十步。
刚开端那两天学营规,学曾国藩的《讨粤匪檄》,厥后要么学《兵技指掌图说》等兵法,要么听半个月前过来的费二爷读朝廷的邸报。
“后天各团要跟松坎大营换防,四个火器团得出征,此中两个团不但要一起护送商队去贵阳,到了贵阳以后还得去令尊大人和丁宝桢那儿效力。我韩秀峰做事最讲信誉,令尊大人和丁宝桢花了银子,我就得让他们感觉这银子花得值!”
“你也不想想牛多金贵,搞六头牛轻易吗?”韩秀峰瞪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从各团抽调些长矛手和刀牌手过来,好不轻易搞六牛头,不能光练火器团的胆。”
韩秀峰从张之洞手中接过“千里眼”,调好焦距,紧盯着跑道绝顶,见陈不慌举起了旌旗,立马转头道:“起鼓。”
费二爷在固安时就见过陈虎他们练习,不像他们这般大惊小怪,竟点头叹道:“打得是热烈,也确切练了勇壮们的胆,只是可惜了六头牛,真是不法!”
跑完操洗漱用饭,没饭吃的就这么饿着,然后抽调一什文武监生去卡口接着查问搜检过往行人,再安排一什文武监生去营务处帮办来往公文,一什文武监生去帮办大营粮饷,剩下的一人一张小凳子和一张用木板钉的简易条案,像“殿试”一样坐在永灵寺前的小校场上。
伍濬祥看着这架式不但笑了,并且感觉这牛就算死在这儿也死得其所,毕竟不真刀真枪的演练一番,面前这些勇壮究竟能不能上阵杀贼谁内心都没底。
监正李天宝站在行列中心,举着枪提示道:“甲什对准左边的那头,乙什对准中间那头,丙什对准右边那头,不要慌,不要急,都给我稳住!”
“头一次如何了,别抵赖了,从速去瞧瞧那三头牛有没有死透,没死透补上几刀,然后从速拖一边去。”陈虎摸摸嘴角,转头道:“羊角团,地藏团筹办,陈占魁,你们在原位不要动。陈天如,你接着督战!”
开枪的勇壮看不大清,围在栅栏两侧的勇壮看得清清楚楚,第一排枪打中了,但牛中枪以后并没死,只是像撞上了甚么似的,停顿了下又接着往这边冲,不过跑得没之前快。第二排枪把中间的那天牛撂倒了,第三排撂倒了左边的那头。
“可那帮小子万一吓傻了如何办?”
用韩老爷的话说,想领兵就得先学会跑,如果跑路都倒霉索,兵败如山倒时连性命都保不住。
砰!
“话可别说太满,待会儿指不定谁救谁呢!”
“明白,”陈虎应了一声,想想又问道:“四爷,那等会儿用洋人的火药铅子还是用我们自个儿的?”
“保甲局在做啥子,从速啊!”
“韩老爷,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要牛做甚么。”
“六十步!”
陈天如跟陈占魁本就是死仇家,岂能错过这个机遇,不假思考地拔出腰刀:“服从!”
砰!
见三头吃惊的牛没冲到阵前就被四轮枪撂倒了,在栅栏两侧的勇壮们顿时喝彩起来。
“这不是废话吗,当然用我们自个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