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辩驳道:“古者春夏不征,以便农也。目前廷虽有粮秣,淮南却无,所行之处,即将地步荒凉,百姓流浪。淮南虽为袁术治下,难道大汉之民耶?使淮南废农,与国何益,与民何德?”
郑玄捋须浅笑:“是少府能见及此,亦不负为王臣也。”转过甚去再奏刘协:“臣请将库藏粮秣,一半输军,一半暂留,以待战后施助淮南之民。”
是勋心说您老先生这就有点儿过分了,提及兵戈,我固然也是二把刀,倒是比你更熟谙一点儿,当即答复道:“朝廷有粮而淮南无粮,以有粮对无粮,伐则必取。若待淮南亦有粮时,则战无必胜之算,敌有顽抗之心,拖延日久,灭亡必多。况,袁术在淮南横征暴敛,百姓困穷,即便有粮,乃术统统,非民统统也。取淮南而早兴耕织,与国为益,除残暴而抚以霸道,与民为德。”
从朝堂上退下来今后,是勋就问郑玄,说您如果有啥主张就直接提吧,干吗非要跟曹司空针锋相对,差点儿闹出曲解来?郑玄悄悄点头:“曹公若公而忘我,必不会曲解老夫;如有私弊,则老夫以此警示也。”是勋心说公私之间,哪儿能分得那么清楚?纯忠之人,向来就没有好了局啊——能够王修例外。但是他晓得劝不平老头儿,只好假模假式地鞠躬如也:“先生经验得是,弟子受教。”
翌日来到许昌城外,曹操等三公亲身郊迎郑玄,随即郑玄上殿谒见天子刘协。刘协大喜,翌日便召来是勋,嘉勉其功——也就只嘴上夸夸罢了,说犒赏吧,他手头没钱,说升官吧,他没这个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