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亦被召了入宫,她先前也和刘彻包过饺子,本日倒是过了把为师授业的瘾,手把手的教着王妃们包馅。
刘彻笑着打趣道:“你今后不也是我刘家的婆娘?还是姑母承诺会给你大笔嫁奁,充足你华侈了?”
诸位皇子皆是哄然大笑,长沙王刘非则是面红耳赤,心道自家婆娘真真口无遮拦,这等破事也拿到明面上说。
刘彻笑问道:“哦,为何?”
若此番能为娘家亲眷争得些分子,那她们会是多么风景,多少贵妇要来上前凑趣?
刘彻见她们不答,笑着解释道:“孤王常闻得阿娇抱怨,说是每月的月例颇是不敷花消,还得姑母经常补助,便想着皇嫂们可不似姑母那般脾气,会随便调用公中赀财,常日怕也会觉钱紧?”
刘彻颌首认同,复又道:“皇嫂们无妨做低端品牌,向平常百姓出售些物美价廉的衣物,求个薄利多销,挣到的钱一定比那艾格服饰少。”
话到此处,他决计顿了顿,看着江都王妃杨氏,轻笑道:“旁人且不提,便说你吧,每年封国送来多少丝绸斑斓,不知比那甚么艾格服饰富丽多少,你偏要花大笔赀钱去添置那些外相衣裳,不过是为脸面罢了。”
“若真是如此,倒是委曲诸位皇嫂了。”
刘非多么灵敏聪明,未等刘彻说完,便是蓦地昂首,急声摸索道:“殿下不怕御史弹劾?”
“不怕殿下笑话,我等身为当家主母,向是以身作则,与平常妾室般领那公库月例,虽是比那些妾室多些,但花消也大很多,寒暄送迎哪样不需开消?”
人老了,也就图个儿孙承欢膝下,得以含饴弄孙,没甚么旁的念想。
刘非不由赧然,想到要和自家婆娘抢买卖,还真是拉不下脸。
“那些外相衣裳做工邃密,代价昂扬,田氏商团又早打出了名头,皇嫂们是难以涉足此中的。”
饺子是好吃食,近年已在关中各地流行起来,诸位皇子和王妃们自不陌生,只是从未亲手制作,虽是大感别致,却不知从何动手。
王妃们皆是赧然,垂首不语。
刘彻微是扬眉,意有所指道:“百姓们先前鲜少添置新衣,不过是因家无余钱,且只能着本质麻衣。现在百姓愈发充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能穿上其他光彩的衣物……”
刘彻环顾仍自茫然的王妃们,笑道:“这财产看似薄利,实则远景弘远,光凭阿娇和诸位皇嫂是撑不住场面的,但如有姑母和各家宗妇们在里头入了分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刘彻待得世人笑声稍缓,方才道:“孤王这体例倒也简朴,不过就是做些衣裳,拿到市道上贩售。”
诸位皇子倒是随性,除了刘非还是面色沉寂的和面团较量,其他八人皆不时和刘彻笑谈几句。
刘彻近年虽借着国舅田胜旗下的纺织作坊推出了羊毛织品,但对大汉纺织业的影响不大。只因大汉对布衣服饰有严格限定,不得穿染色的衣物,只得着本质麻衣。
刘非微是皱眉,沉吟道:“确切,非但是长安城,全部京畿三辅现在皆是用工完善,便连女子都招收很多,人为亦是不低。只是即便每户百姓皆购买裁缝,每年也顶多卖出数十万件衣裳,刨除本钱,挣不到多少。”
世人显也与他一样设法,王妃们自是难掩绝望之色。
刘非颌首,缓声向世人解释道:“太子说的名头,亦可称为品牌,制作皮草和羊毛织物的本钱不高,但田氏商团能将之卖出高价,赚取数以十倍计的暴利,皆因贵妇们皆认准了这品牌,将其视为最能烘寄身份的豪侈之物,即为高端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