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何出此言?你没看到和离书,何来私奔之说。”明月夜严阵以待。
“嗯,流千树要留下来照顾汪帅,光复明堂我一人足矣。”明月夜淡淡道。
温熙望着船头正兴高采烈扳谈中的一对少年,眼眸中透着些许宠嬖与喜好,他缓缓道:“这里哪有甚么明月夜?他都说了,这是军医十七,要乘船前去承都采买药材。既是亭羽的结拜兄弟,我们光熙商会照拂一下,有何不当?”
这边船头之上,温亭羽与明月夜顶风而立。
“碰碰运气吧。”明月夜望着碧蓝的天空,偶有一只红色水鸟飞过,她如有所思。
“裴绰约,尚在人间吧?”明月夜用他的肩头衣服蹭了蹭嘴,不客气道:“我写和离书,不恰是为王爷着想。”
“哥舒寒,除了你,还喜好别人?”温亭羽非常不悦道:“这天底下,如何另有别的女子,能与十七比肩?你是天下最美最好的女子呢。”
“王爷息怒,想必此中必有曲解。犬子与军医十七,有八拜之交,此次同业并无歹意。王爷的王妃,昨日大婚后不该该好好待在王府吗?又如何会呈现在光熙商会船上?这传出去,王爷脸面上,也不多数雅吧。稍安勿躁,不如到内里喝杯茶,渐渐谈。”温熙极力慢条斯理。
“哥舒寒,你也不必难为光熙商会,我不坐这船就罢了。”明月夜一横眉,飞身蹿上船栏,一个纵身就往碧波当中跳去。
“不必费事,我现在再写一封便可。”明月夜盯着哥舒寒:“船既起航,再无返意。”
“放开我。”明月夜奋力挣扎着,但高高的桅杆之上,她确切心虚不已,只能紧紧抓住哥舒寒的衣衫,但实在心下积恨难消,就狠狠咬住他肩膀上的衣服,力道之猛直透肌肤,那衣料本来就薄,轻而易举她便感觉口中鲜血咸味充满,想必咬破了皮肉。
“哈哈,当年我和你母亲,也不顾两边父母反对,偷偷私奔到承都,先有了你大哥,才有了光熙商会。统统皆为缘分。何况汪帅一向有此心愿。但看老天意欲如何吧?若这两个小的真有缘,为父倒为乐见这桩婚事的。”温熙轻抚髯毛,郎朗笑道。
白衣的明月夜,蓝衫的是温亭羽。
“太好了,你终究与他和离了。”温亭羽舒了口气,顿时神采飞扬起来:“那他情愿吗?”
“十七,昨日大婚,可顺利?那哥舒寒,能放心你和我们回承都?”温亭羽沉默半晌,终究忍不住问道。
温亭歌摇点头,终究作罢,内心到底还是为父亲的自觉悲观,忐忑不安。
“闹也闹了,咬也咬了。差未几了。”哥舒寒长长感喟。目睹岸边另一条大船正在奔驰而来,即将与光熙商会的大船比肩而行。
“十七,还未洞房,你就投河,好不吉利。”哥舒寒的唇瓣蹭着明月夜的耳垂,悄悄道。
“温熙,你儿子拐我王妃私奔,光熙商会可知罪?”哥舒寒侧头,狭长凤目盯住温熙,眼神如冰。温熙暗自心寒,温亭歌已心虚的退后一步,这红衣的冥域杀神,呲着冷白牙尖,不吝讽刺道:“你觉得,这百余镖师,可拦得住本王?”
“父亲,你太纵着亭羽了。”温亭歌感喟道。
温亭歌略带不安道:“父亲,此番回承都,带着明月夜,一定是明智之举啊。”
“大胆,本王感觉,你本日难逃家法。”他炙热的气味氤氲在她耳畔,她躲开,不吝讽刺道:“在这桅杆上?”
“但是,父亲。昨日哥舒寒与明月夜大婚,本日他的智囊十七,就呈现在我们的商船上。那异域将军可不是好惹的。”温亭歌多少有些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