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
温熙望着船头正兴高采烈扳谈中的一对少年,眼眸中透着些许宠嬖与喜好,他缓缓道:“这里哪有甚么明月夜?他都说了,这是军医十七,要乘船前去承都采买药材。既是亭羽的结拜兄弟,我们光熙商会照拂一下,有何不当?”
“哥舒寒,除了你,还喜好别人?”温亭羽非常不悦道:“这天底下,如何另有别的女子,能与十七比肩?你是天下最美最好的女子呢。”
明月夜暗呼不妙,本能挡在温亭羽面前,那人硬生生收掌,但狠恶的掌风还是冲掉了明月夜与温亭羽头上彀冠,他们猛的后退几步,所幸被船身凭栏挡住来路。
“王爷何出此言?你没看到和离书,何来私奔之说。”明月夜严阵以待。
“大胆,本王感觉,你本日难逃家法。”他炙热的气味氤氲在她耳畔,她躲开,不吝讽刺道:“在这桅杆上?”
“温亭羽,你敢勾引我女人,私奔?”哥舒寒逼近一步,调子却轻柔如羽毛:“好大胆。”
这边船头之上,温亭羽与明月夜顶风而立。
“哥舒寒,你也不必难为光熙商会,我不坐这船就罢了。”明月夜一横眉,飞身蹿上船栏,一个纵身就往碧波当中跳去。
两人正在说话间,只听船夫大喝一声:“扬帆,起航。”
“床上。”他话音未落,已经抱着她径直从光熙商会的大船上,飞落到比肩而行的另一艘大船上。他飘然落地,船上一世人等跪地存候:“王爷,统统筹办伏贴。”
“闹也闹了,咬也咬了。差未几了。”哥舒寒长长感喟。目睹岸边另一条大船正在奔驰而来,即将与光熙商会的大船比肩而行。
“这些希奇物件,都是传说中的东西,真的能找到吗?”
“十七,昨日大婚,可顺利?那哥舒寒,能放心你和我们回承都?”温亭羽沉默半晌,终究忍不住问道。
“十七,你盘算主张单独前去承都吗?”温亭羽打量着身边明朗少女。
“就算婚礼之际俄然分开,是我不对,但你与我和离,还与这白痴私奔。想气死我?”哥舒寒狠狠勒住明月夜的腰肢,没好气道。
“温熙,你儿子拐我王妃私奔,光熙商会可知罪?”哥舒寒侧头,狭长凤目盯住温熙,眼神如冰。温熙暗自心寒,温亭歌已心虚的退后一步,这红衣的冥域杀神,呲着冷白牙尖,不吝讽刺道:“你觉得,这百余镖师,可拦得住本王?”
“是吗?”哥舒寒再近一步,明月夜与温亭羽已无路可退,他咄咄逼人道:“你敢写。我就杀了这白痴。”
透过窗格,两人看着船头玉身而立的两位少年,一人略矮身穿白衣,一人略高身穿浅蓝长袍,两人都束发,带着网冠,都有着如玉白净清透的脸颊,和灿若星斗的双眸,看上去仿佛一兄一弟,一对煞为都雅的美少年。
“不会,你有我啊。兄长会陪你一同前去明堂的。”
“裴绰约,尚在人间吧?”明月夜用他的肩头衣服蹭了蹭嘴,不客气道:“我写和离书,不恰是为王爷着想。”
船身缓缓行驶,目睹就要离开口岸,恰在此时,只见一道红色身影飞奔而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岸边飞身而上桅杆,又从桅杆自上而下,径直打击而来,裹挟了一阵劲风。
“放开我。”明月夜奋力挣扎着,但高高的桅杆之上,她确切心虚不已,只能紧紧抓住哥舒寒的衣衫,但实在心下积恨难消,就狠狠咬住他肩膀上的衣服,力道之猛直透肌肤,那衣料本来就薄,轻而易举她便感觉口中鲜血咸味充满,想必咬破了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