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此次承都之行,我并不担忧你光复明堂之举。倒是柳氏一族,谗谄汪帅未成,反而折了柳辰青和高远,必然会在你分开长安之际,想千方百计侵犯于你,敌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不得不防。”
“哪有的事,一向都是兄长在照顾我,庇护我。这世上,亭羽哥哥恐怕是对十七最好的人。”明月夜朴拙道:“说到脾气,兄长待人刻薄,从不计算得失。而我却刻薄率性。还不是他一向都让着我。有如许的兄长,实属十七之幸。”
“或许,是你们真的有缘吧,丫头。我和你温伯母都是开通之人。若将来你能成为我温家的儿媳,我们真的求之不得。光熙商会虽不比西凉王府繁华,但也不会虐待你,若你过门就是掌家夫人,我们平常百姓家没那么多尔虞我诈,日子也过得更安闲更欢愉。”温熙坦白直接道。
蒙云赫往楼上张望了张望,又看看明月夜,终归欲言又止:“这,这个……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准跟王妃提及此事。”
“够了。”明月夜不耐烦的打断油腔滑调的蒙云赫,她身后的重楼朝着三楼上,鸟笼里那对羽毛素净的大鹦鹉,吐了吐舌头,调侃道:“蒙将军,你若不便利对王妃说,对重楼说总没有干系吧?”
她踌躇半晌,终究放下了金针,眼看着他头顶的黑气垂垂升腾,逐步化为雾红色,内心悄悄舒了一口气。
明月夜从药箱里拿出夜明珠,照亮了床榻上的人。只见哥舒寒一身黑衣,盘腿端坐在床榻上,他重瞳紧闭,长发垂散,额上冒着涔涔盗汗,嘴唇悄悄颤抖,神采微微泛白。但在印堂之上,那魂降的天眼伤口正蠢蠢欲动,全部额头都覆盖着一层青金色,并且正在缓缓伸展。
“重楼,去拿我药箱。”她叮咛道,神采严峻。
“是吗?你不是建议王爷去烧了光熙商会的铺子,再绑了温亭羽吗?你不是讽刺王爷管束不严……”
在温府,明月夜和温熙、庄宜兰以及温亭羽一起用过了晚膳。此次由庄宜兰亲身下厨,烹制的承都菜肴味道绝佳,令几个小女人瞠目结舌,大快朵颐,连常日里沉默寡言的景天都忍不住,又加了一次饭。
明月夜被这坦直的白叟说得非常难堪,嗫喏道:“温伯父……”
“他如何了?”明月夜踌躇半晌,问道:“你们如何都不出来,莫非来了客人?”
她们一行人顺利回到了汐院,但方才走进园子,明月夜就敏感的发觉,三层哥舒寒的房间内里围了好几个副将,他们面色惶恐,都挤在门外,或不断踱步,或谨慎趴窗看望,却无一人胆敢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