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哥舒寒已经从窗子蹿了出去,消逝在夜色中,拜别还是无声无息,只剩一枚碧色茶杯,稳稳落在窗台上,让最后一缕淡淡的茶气,消弥在月夜当中。

莲弱尘不吝调侃持续道:“可将军为何闷闷不乐?坊间传闻汪将军膝下适龄有两女,一个美若天仙,一个却无盐丑恶,一个脾气温淑,一个却乖戾暴躁,莫非你怕许你的,是丑的、恶的阿谁?又莫非,将军此时正运营着抗旨逃婚?就不怕开罪扳连了府上那一大师子的官儿迷?男的放逐岭南,女的卖身为奴?”

“一个新来的跳舞女人,身轻如燕,传闻能在铺着沉香屑的金几上翩翩起舞却不着半点陈迹,只一向白纱遮面,看不清面貌。不爱说话,性子傲得狠。我很想,捧她做新一任的花魁呢。”

那白衣女子体量轻巧,长长的黑发随便挽着双发髻,额前仍然覆着浅浅齐眉短发,貌似尚未及笄的芳华少女,鼻下都蒙着轻柔白纱,面貌看得影影绰绰。她步步弓足,舞姿妖娆,惊为天人。

因而,常常华灯初上,夜舒楼就成为长安王公贵族最流连忘返的富丽之处,歌舞升平,灯红酒绿,风花雪月,奢糜极致。

“甚么人敢给他煽风燃烧啊?”芷蓝撇嘴。

哥舒寒拂袖大笑道:“弱尘,我比不得斩汐兄,可没那么多担负。这世上,别人存亡,与我何干?甚么狗屁圣旨?我只猎奇,如何连不入流俗的汪忠嗣也爱联婚这个调调儿。

莲弱尘也顺着水吟阁的窗下望去,不远处一片湖泊,湖上泛着一只金碧大船,灯火透明,繁花簇锦。

莲弱尘浅笑道:“真想,有个女妖精下来好好清算他,放把火烧他个七荤八素。我倒想看看,这放肆无耻的狼崽子,本身尾巴尖儿着火的宽裕德行。”

莲弱尘站起家来,走到茶案,一边煮茶一边暖和地笑道:“我到底看不过。自她分开,你变了太多。这几年疗伤凭吊,都够了。光阴荏苒,宿命难改。你和她,终归都回不去。不如尽早放下心中妄念。”

自古男人本性,“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能有夜舒楼的娇媚才子相伴,或弄丝弹竹,或曲水流觞,都成为当下自夸文人骚人,梦寐以求的风骚艳事。

“万物相生相克,他迟早会碰到。”莲弱尘望着桅杆上那一抹超脱的红色身影,轻嗅手中白莲花,含笑勾引道:“妖孽与妖孽,方才天造地设。”

“斩汐进宫去了,明天怕回不来。”莲弱尘莞尔一笑道:“芷蓝,煎茶。用前年那坛埋在绿梅花下,从荷花蕊上取下的露水吧,清心降火最好,我们哥舒将军这会子心火旺。”

莲弱尘无法,但她对峙把煮好的清茶送到哥舒寒身畔,还是不失密切道:“喝茶吧,狼崽子。”

高高的船桅上,立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孩,映着一轮如钩弯月,她跟着鼓点儿在桅杆上翩翩起舞,裙裾飘飞,如同逐月仙子。船上坐满衣冠华贵的看客,不时向桅杆上的女子掷着紫色玉兰花枝,喝采不竭。

本日,莲弱尘穿了一袭碧色绮罗衫裙,披件浅绿织纹披帛,描着淡淡的妆容,云髻上别了枚羊脂玉莲花金步摇,显得益发的清素脱俗。

这夜,莲弱尘的水吟阁来了一名熟客,那人轻车熟路,留下小厮在偏厅,径直到二层,弱尘女人的香闺。

莲弱尘微微蹙眉:“可贵,你也有雅兴能听完一首整曲?”

她略停顿,仿佛在说话:“那人,毕竟你生身父亲。终有一日,你会懊悔本身的仇恨与怨毒。若放不下,不如健忘。何必毒狠了本身的心,你也不好过,冷暖自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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