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那人抹了一把眼泪,吐了口浊气,缓缓言道:“我唤作燕自仙。”
见计得逞,料定自家性命无忧的罗天底气又足了些,张口捏谎道:“当年我师游龙子创下青城剑派,道统却只传了两人――一便是静虚师兄;一便是我了。而我之以是申明不显,倒是因与静虚师兄理念分歧,早早离开流派自去隐修了。”
吃力喊出的一句话将何、陈、薛、燕四人震得一愣,罗天忙又发挥心神传念之术,将冥河剑术中的斩鬼神、快意行、斗转星移等十几路剑式额别传了畴昔,边道:“且看清楚我是法出哪家!”
罗天先前被这四人念诗的声响、气势震慑了住,此时平复了心神,稍一回味,心头格登一跳,暗道:“静虚座下痴徒子,青城山上……静虚……静虚……莫非是极乐孺子李静虚的传人?这怎地能够!不是说当年青城剑派已被峨眉派屠得只剩大大小小几只三脚猫了么?怎还留下了这么四个修为高深的?”
赤城剑派本是罗天为了堵那晴雪峰上魔教高人的嘴才立下的,他也不期望这处道场有朝一日能名传四方。有冥河影象中的各种前车之鉴,除却加深修为、达生长生这一期盼以外,旁琐事物他现下都不想多做理睬。可说来毕竟身居掌教真人之位,现在金光寺一干和尚投来,他总不好将这安设一事交由通微子道人打理,只能亲身去措置一番。
西方那人将飞剑抓回击中,恨声道:“你要记着――我唤作薛自怪。”
这时罗天转睛四顾,却见自家已然身处一片云团之上,而云团四角各有一抱剑盘坐的白袍父老,俱都闭阖着双眼,自顾吐纳行功。
南边那人狠狠瞪过一眼去,说道:“我唤作陈自圣,亦是极乐祖师之徒。”
何自魔瞬息凑到罗天身前,浑身颤抖着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与我青城剑派有何干系?”
罗天心道幸运:“亏是我自降辈分认那李静虚做了师兄,不然若把实话讲出,言明我与游龙子才是平辈的话,这四个王八蛋怕是连分辩的机遇都不给便将我乱剑分尸了去……”
那四人听得面前这小子自称是已故师尊李静虚的同门师弟,先是一愣,旋即肝火冲头,几近就要脱手将其击杀了;但又见他将传来神通,便暂先压下火气,只看他另有何伎俩可用。
北方那人展开来,目中却未见精光、剑影,只要一串泪珠夺眶而下,一边颤声道:“静虚门下痴徒子,号作青城四锐锋……”
这何自魔虽未放出法力施压,但只凭言语中的杀意,便叫罗天身子都僵了起来。生恐被人大怒之下立时杀了,他赶紧鼓荡法力稳住心神,喝道:“荒唐!你等既是静虚师兄之徒,又怎敢杀我?要欺师灭祖不成!”
待得将那心神传念之术送来的十几路剑法一一体悟一遍,四人俱都坐不住了!
那四人齐声应道:“不错!”
东方那人忽地斥道:“落甚的泪!锐锋,锐锋――哭哭啼啼还谈何锋锐!”
薛自怪接口道:“更有两式是师父未曾传下的!”
便在罗天正自惊奇时,位坐东方那人咬牙切齿地看向他,开口说道:“青袍小子,你且听真,免得做个枉死鬼――我唤作何自魔,乃是青城剑派二代掌教李太虚之徒。”
西方一人目泛寒光,将手中宝剑连鞘一抛,使其环绕周身游弋了起来,开声道:“飞起玉龙三百万,剑搅周天尽寒冰。”
借着冥河剑术的根由与这“青城四锐锋”扯上了干系,罗天总算稳住了惊魂,只是大话还需编个美满,因而他便强作平静模样摆出了师长的架式,斥道:“你等皆是炼气修行之辈,心性怎地如此不堪?且都收声,听我讲明事情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