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香道:“回教主,恰是。”
扎完针,华瞒天从袖中取出两粒药丸,送到欧阳静珊口中服了,这才站起家来,说道:“运气,运气,运气。”
世人无不大喜,谁也偶然理睬他傲慢干脆,沈如雪道:“那老先生方才说‘不能让死人复活’,倒是甚么企图?”华瞒天白眼一翻,说道:“一群蠢货,天下谁有本领把死人救活?华瞒天只救活人,不救死人。”他这一骂,欧阳艳绝、沈如雪、古翼尘显也在这“一群蠢货”之列。欧阳艳绝也不活力,问道:“不知小女几时能醒过来?”
华瞒天白他一眼,说道:“你是在骂我么?”转过甚道:“倘若蜜斯已无药可救,我还傻不愣登扎针费药?老夫说三个运气,一是蜜斯体内有两股真气,一股极寒,一股极热,两气相冲,刚好水火互济,倘若只此中一股,必死无疑。”捋了捋髯毛,接道:“二是多亏有人以真气为她续命,如若不然,也是必死无疑,第三,倘若没有我瞒天过海的华瞒天,蜜斯两个时候内,还是必死无疑。”
赵含香不慌不忙道:“回教主,孙大哥救过主子的命,主子想好了,宁受三十二刀刀剐,也不能恩将仇报,让孙大哥受委曲。”
幸亏两人均是惊弓之鸟,目睹双掌触及古翼尘,不约而同侧身,四掌一齐向侧面石壁击出。“轰”!一声巨响,世人惊魂不决,却见石壁被两人合力豁出一个大洞来。
欧阳艳绝调子微厉,问道:“你既晓得,如何还敢明知故犯?”
石壁以外是个十余丈见方的地牢,湿淋阴冷,腥臭扑鼻。地牢当中,一手执铁鞭的精干男人和一侍从正在牢中来回踱步。地牢墙壁之上嵌有三铁笼,此中一个被钢链高高悬起,笼中一人浑身血污,半横此中,也不知是死是活,从他服饰上看,才知是昨晚抓住的朱雀宫弟子。另一个铁笼置于高山之上,笼中倒是一名年方弱冠的俊美少年,看他模样,不但未曾受过酷刑,身上华服和满头珠玉也是干清干净,在地牢中大放异彩,与朱雀宫的弟子别若天壤。
洞外景色,更让密道中世人瞠目结舌。
那白发老者走近,既不下拜,也不看欧阳艳绝一眼,俯身就去把欧阳静珊的腕脉。世人大气也不敢稍喘,密道内方才电闪雷鸣,此时俄然鸦雀无声。过了半晌,华瞒天摇了点头,去把欧阳静珊另一只手。世人见神医点头,有的皱眉,有的咬唇,暗叫不妙,欧阳艳绝低声道:“华老先生若能活小女,欧阳某这就送先生出谷。”华瞒天道:“老夫本事再大,也不能让死人复活。”便不再打话。世人一听,更是暗叫不妙,又过半晌,神医将欧阳静珊手放下,从怀中取出银针,在她冲门、府舍、腹结三处各扎了一针,欧阳静珊嘴角溢出一口黑血,仍一动不动。沈如雪按捺不住,扑上前去不住呼喊女儿名字。
柳少颖闻此,忙趋步上前,同赵含香一并跪隧道:“启禀教主,收支神教天牢者,不管多么身强力壮,不管武功如何高强,一旦受了三百鞭,都只剩得下半条命。是主子,主子见这位公仔细皮嫩肉,并无武功,又与神教素无仇恨,只怕三百鞭下去,他一命呜呼死了,故才请三护法免了这‘三百鞭’之刑,主子愿替三护法受十六刀。”
古翼尘见欧阳静珊斜倚石壁,双眸轻锁,一动不动,决然道:“两位既不肯停手,就让我去陪珊儿罢。”纵身一跃,也跳到了两人掌间。
话音刚落,忽听柳少颖声音自密道传来:“华神医到了!”俯仰之间,柳少颖拽着一白发老者呈现在密道暗处,踉踉跄跄趍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