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少男道:“二哥,还要不要脱手?”
赵含香望着他,仿佛想要去抚他脸颊,伸了好几次,终将手收了返来,问道:“好孩子……”忽转过身来道:“听李凌风说,他被白苗凤劫走了,你是如何找到他的?”
巫见大部下才也不肯久留,与三护法赵含香交割结束,便归去复命了。
赵含香摇点头,说道:“教主现在正在气头上,你现在返来,也是徒然送命。”
赵含香眶中泛潮,起家道:“你肯救二护法,二护法必然有救,必然有救。”
林中槐含笑不语,赵含香又道:“孩子,你真的情愿救二护法?”
林中槐舒了口气,向天牢里看去,只见门口尽是血污的铁笼中躺着一人,那人后背上方裂出一指宽的伤口,面上、臂上都是鞭痕,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古钺聪忽朗声道:“巫见大,只要你敢动林叔叔一根毫毛,我包管,不出三日,你也得去见阎王。”
巫见大怒道:“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你小命。”
古钺聪道:“好啊,你脱手啊,等我见到教主,我就一口咬定你奉苏含笑密令,要将二护法的人赶尽扑灭。”
巫见大大刀一晃,说道:“你敢威胁我,教主明察秋毫,岂会信你一簧两舌?”
人一走,赵含香猛一顿脚,说道:“林兄弟,如何你也……”长叹一声,接道:“苏含笑虎伥极众,他要拿谁,谁又逃得了。”
古钺聪见他面上忧色难掩,心下迷惑:“莫非,我果然能救二护法?”说道:“二护法是周长老的朋友,周长老是我的朋友,如果能救,我必然尽尽力。”
林中槐道:“这个且先不说,二护法安在?”
巫见大先是傲慢躁怒,听到“教中仆人花匠”时,转为顾忌,听到“置身事外”后,面上尽是惶恐,待听到二护法的好梦落空,自但是然想起那日本身提出拷问李凌风,被苏含笑臭骂一顿,不由微微一颤,不竭玩弄腕上翡翠手镯,半晌也说不出话。
林中槐道:“是我本身要入教的。”
古钺聪淡淡一笑,说道:“方才我和林叔叔一起入教,不止二护法的人,教中仆人花匠也都见到了我们。巫见大,你若另有几分聪明,就该晓得大护法一心想借此机遇扳倒二护法,让他永不能翻身。当下之势,他会尽尽力置身事外,毫不会难堪二护法的人,就算我们现在想寻死,他也会第一个脱手相救,你杀了林叔叔和我,教主心生思疑,说不定竟不杀二护法,如此一来,就算教主不怪你伤林叔叔毫毛之罪,大护法也不会让你好过,起码,你这个二护法的梦,是做不成了。”
时隔十三载,嗜血教天牢已然重葺,除牢中铁笼如旧,还阔了数倍,在本来密道敞开处又凿出三间牢房来,监狱中暗淡阴冷,腐臭难当,唯有一道微小的朝霞透过半片天窗投出去。天窗旁有几个通民风孔,也已被灰尘堵塞。牢中蹲着几个嗜血教重犯,一动不动躺在铁笼中,每个铁笼都上了两把锁。细下看去,才知是李凌风、柳少颖和别的几名重犯。
赵含笑又看了一眼林中槐,便将头扭向一侧,再说不出一句话,夕阳下只见他虎目含泪。
古钺聪一到天牢,只觉恶臭难当,让人堵塞,好几次几乎呕了出来。
赵含笑睁大眼道:“你说甚么?”
林中槐本就怒极,闻此也未几想,身形一侧,左手快速伸出,“啪!”巫见大右颊结健结实挨了一记耳光,牙齿也给打出了血。巫见大唾了一口血水,大怒道:“叛贼劫狱!”挥刀就砍,林中槐既已脱手,挺锅抵了两刀,目睹巫见大横劈而来,铁锅一旋,那一刀砍在锅耳上,林中槐道:“你这厮欺人太过。”顺势一带,铁锅在大刀大力撞击之下,蓦地飞起,不偏不倚扣在巫见大光亮白净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