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惊叫上前,周群蓦地回顾,恶狠狠地瞪着她。手颤抖,刀尖又留了条血痕,杨嬷嬷赶快刹脚,急得眼泪直流。
云寄有点不知所措,谨慎道:“因为蜜斯信赖我……”
容嫣拍了拍她手背。“我晓得。我只想问问前几日去伯府,你可与湘雨提我去田庄的事了?”
她是想找份心灵依托……
男人没应,架着容嫣坐在椅子上,单手扯过她胳膊,抽出早已筹办好的绳索捆上了。杨嬷嬷几欲上前,都被他阴冷的目光给吓了归去,他握刀的手始终没离容嫣。
赵护院哽住。虽相处月余,但他清楚蜜斯是个仁善之人,不会放着不管。可统统都晚了,他悔叹了声。
“你是谁!你,你想干甚么!放了我家蜜斯!”她指着男人道。
容嫣笑道:“我是要去求佛,真的是求佛。”
杨嬷嬷惊得暖手“咣”地掉在地上。
这一夜容嫣睡得并不好,她又梦到了曾经的家人,思念幽深。因而第二日,处理了赵庄头的事,容嫣俄然想要去澹华寺,杨嬷嬷皱眉。
到了上客堂,小沙弥见礼退下。容嫣排闼而望,没有人。她提裙迈入朝次间去,杨嬷嬷随后掩门。还没待门扇合拢,便闻容嫣一声尖叫,吓得她一个冷颤蓦地回身。
周庄头的儿子周群!
话落,赵护院一个颤抖,几乎没从假山上掉下来。被捕头逮住那可就真毁了。他仓促趴下来,脚一落地回身而跪,伏在容嫣面前,泣不成声。
看着她身上的那件茱萸纹比夹,容嫣又道:“在伯府留得久,对曾朝夕相处的人有惦记,这我了解,也不反对你们打仗。但你要时候记着,你已经是容宅的人了。”
“以是你就把蜜斯出售了!”杨嬷嬷愤恚地指着他喝道。
云寄铺着床,不由叹道:“蜜斯真是心善。”
容嫣微微点头。
“容蜜斯!”周群阴笑,“晓得您心机多,当可不能上两次。”他转头看了眼杨嬷嬷,“你去!值钱的,银票、金饰!十足给我拿来,别想跟我耍把戏,我反正都是个死不怕再拉上一个。你如果按我说的做了,咱都相安无事。”说着,他又握住容嫣的手,摩挲着,笑容鄙陋。
“我问你,你可周仁的钱了?”
眼看他一根根拨着容嫣的手指,杨嬷嬷心惊肉跳,无措地望向蜜斯。容嫣眼中凝着深意,也看了她一眼,随即低头,目光落向了皓腕上的玉镯……
容嫣叹声。“说你没知己也不尽然。那日把财物从后罩房挪到东厢,你也在,想来他们没动东厢是因你没说。既然你给我留了路,我也留你一条。”
容嫣神采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心善也要分对谁,因何事。”说着上了床,云寄忙把被子放开,容嫣顺势拉住了她手。“你晓得我方才为何带着你去花圃吗?”
话语虽柔,却字字敲在云寄心头。蜜斯俄然对本身说这些话,大略还是因为赵护院的事惊了心。寄云眉头紧拧,笃定道:“蜜斯放心,从伯府出来那刻,奴婢便把本身当容家人了,奴婢毫不会做出对不起蜜斯的事来。”
“那你如何答的?”
云寄也低头抿笑,又给蜜斯提了提盖在腿上的被子。
这可不是心软的时候!杨嬷嬷焦灼地扯着容嫣的衣袖。
容嫣纳罕,问及姓名,小沙弥扭眉点头,只道是个二十几岁的高大男人其他再描不出了。
“你这还不算昧知己!”杨嬷嬷嫌恶地补了句。
云寄俄然僵住,瞪着眼睛茫然道:“提,提了。她道您走路看着不稳,我便提您脚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