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园冷情,恩宠渐薄。固然前面这片梅园已无人问津,渐做残落。但一日伉俪,百日恩泽,何况陛下也不是这后宫任何一妃的陛下,而是天下,是百姓的。想到这里,梅妃梳起了行头,穿上了华服,化上了得体的妆容,带上了侍女朝着太极宫的方向赶去。
“这……”高力士面露难色的看了一眼玄宗,玄宗无法的默许似的点了点头。他见此景象便也只好说道:“是,老奴这就去回了梅妃。”说罢他便掉转了头,走到了太极宫外。
玄宗听了玉环此言,脸上显出一丝难堪之色,转而又把目光投向了梅妃。梅妃心知陛下是为了保全本身颜面故而难堪,但是贵妃提出赛舞她若怯场却显得不敷风雅得体怕是要怡笑后宫,落人话柄,何况就算是为了陛下,也不该在此时畏缩让他难做,于情于理她都应当接管这场“有备而来”的赛舞。
而玉环却只是奥秘一笑,脸筹到陛下的耳边偷偷说道:“我要舞的便是陛下最敬爱之曲。”
“上阳宫……”梅妃听了此话,泪不由意间流了满面。上阳宫是多么处所?说得好听点是安逸之地,说得不好听点便是冷宫了。
而玉环却对劲的答道:“陛下,你可不要小瞧了玉环,陛下虽未公布此曲,但玉环的资质也不是凡人所能对比的,如果陛下能亲身为我做奏,瞬息之间我便能凭着宫调将此曲完美归纳出来。”
字字摄心,催人泪滴。长袖如凌,如烟超脱。
泪在心底哭,梅花再落,惊鸿再舞,也不及霓裳一醉。
她们这斗诗相恨眼,二虎不相容的场景,是惹得在场的玄宗一时之间肝火直冒,拍桌言道:“二位爱妃闹够了没!”
乐工轻奏寒梅曲,梅妃撵梅一笑,身形婀娜,崇高风雅,如雪中红梅经历风霜却还是傲雪,受尽冰冷却如火似焰。看的在旁的玄宗是连连鼓掌奖饰道:“梅妃,这后宫当中怕也只要你与玉环能如此高的成就了。”
那梅妃此言一出,玉环内心的春情莲但是朵朵盛开了。要说那舞姿玉环虽不敢号称第一,但她却深知玄宗此生最爱的便是霓裳,最让他动心的也只会是霓裳,而其他的再是精美绝伦最多也只是一刻之爱,但唯独霓裳倒是玄宗倾尽平生所求之物。而现在不管是这本《霓裳羽衣曲》的宫调也好,配舞也好她皆揣摩透辟,只待这献舞一刻了。
只听玄宗的鼓声一响,玉环便玉足轻跳一飞上天,在空中回旋迎转随而又缓缓落下,长裙超脱,如仙似幻。
如许想着,梅妃便说道:“陛下,臣妾也愿同贵妃一赛。”
一)
而瞬息之间,她又将披衣飞去,双手展开,绞首昂视,浮泪于脸,兰指一弄,轻口唱到:
霓裳挑逗帝王心,三千宠嬖一身集。
……”(《霓裳羽衣曲》)
玄宗听了玉环此话,不成思议的望着玉环眼睛问道:“你要舞霓裳?此曲,我还未公布于世,且难度极高,我虽日前在皆宜公主府上见你跟着声乐舞过一段,但你会舞整曲吗?”
漫暗水,涓涓溜碧。飘零久,现在何意,醉卧酒垆侧。
玄宗听了高力士说到梅妃二字顷刻之间他那欢愉之色便转为了一丝忧愁。在玄宗心中梅妃是个时令若梅,高雅温馨,柔驯良良的女子,且在这多年相伴当中,梅妃便如同玄宗的一把明尺,多次谏言他要以百姓为重,江山为重,故而此番开元乱世之景实则也少不了梅妃的劝谏。
玉环这字字句句皆是明面里的指着梅妃固然修条但却已是旧人、我玉环虽肥硕但确是新人,你竟恃宠而骄、胆敢经验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