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凤点了点下巴，算是确认。
河中非常喧闹，固然只要李长安等十人过了第一关，但其别人也没走，毕竟想看到最后到底谁有机遇一亲芳泽。
俊来城不小，占地千顷，但也算不上多大，有才识的人，在士子圈里早有了名誉。李长安这一出来，立时就被认出是外埠的。
银瓶还没来得及问李长安的对子何解，这时画舫上的帘幕一动，秦流月慵懒嘶哑的声音传出：“请李公子上船一叙。”
温莼被杜凤吸引畴昔，这船上能与他相争的除杜凤外不作第二人想。
石碑一震，石屑飞溅！
因而我试对“囩囦”，意为云水有涯。
他举盏对杜凤遥敬一杯，欣然点头。
银瓶道：“此为上联，诸位谁能对出下联，便算过关。”
但画舫上帘幕微动，却被放了下来。
船上几位士子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那人感慨说：“武人就算坐到高位也难改粗鄙，韩赤驹这番行动想来也有很多人效仿。”他不动声色瞥了一眼李长安。
银瓶浅笑说：“常公子此对甚佳，且等其别人试对吧。”
银瓶一怔，李长安走上中间已有人撑篙的划子，向着画舫去了。
但他模糊发觉此联应另有他意。
温莼不答，铺纸提笔便写下二字：“韶华。”
银瓶双目异彩连连，小声轻呼：“不愧是杜郎。”
“云天广宽，沧渊澹澹，无边无边。秦女人胸中格式广漠，不似女子，真让我等男儿见之汗颜。”有人感慨说着，倒是发自于内心，青楼女子虽也研讨诗词，但大多逃不出男女之情，闺中愁思，又有几个能着眼于六合沧海？
“乂二。”
那男人翻开边上红绸，暴露一尊石碑，上面刻着两个字：
银瓶不置可否，笑道：“诸位不必心急，此联没偶然限，且渐渐想罢。”她素手一指，旁侧有桌案摆好了酒食珍馔，“这边请坐。”
银瓶却对杜凤信心满满，满眼等候等着他解释，但杜凤笑而不语。
世人叹服。
旁人问道：“温兄但是想出对法了？”
囩囦二字旁，多出四道划痕。
边上的保卫见状，齐齐拔刀，氛围剑拔弩张，李长安却收了刀：“我对乂二。”
这时候，不远处画舫帘幕微动，被挑开了一丝，一道倩影立在帘幕边，像是朝这边看着。晓得那是秦流月，世人顿时按捺不住，便有人答道：“我对轩月。”
温莼浅笑说：“银瓶女人别卖关子了，且将第二关比试的题目说出来吧。”
银瓶对付的男人多了，没暴露惊骇的模样，反而调侃道：“少侠这是甚么意义，两撇两横，倒也都雅。”
士子争风妒忌，青楼女子乐见其成，婢女银瓶看打茶围时已看惯，还巴不得他们斗得更狠恶，那样才有看头，不过这回她倒没作壁上观：“诸位都是都是怜花阁中女民气上夫君，不过秦女人却只能见一名。”
那人说道：“囩囦者，云在天，渊在地，渊中映云。轩月者，轩在地，月在天，轩中望月。”
常公子面色发白，其别人本想挤兑杜凤的也只能心折口服。温莼对韶华二字，意义虽对上了，平仄却不对，还加了两道框，未免牵强，再者云水有涯跟韶华有限，都是“有”，也落了下乘。
温莼搁笔，正身而立，朗声道：“囩囦者，云水皆在桎梏中，意为云水有涯也。我试对，意为韶华有限。”
“因受。”
众士子见李长安没再脱手的意义，也从惊吓中回神，只是颇忿忿不平。温莼看着乂二两字，未解其意，便看了杜凤一眼，只见杜凤也定定看着石碑，高低垂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