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冲瞪圆了眼,内心大喊一声,好宝贝!
“如何跑得这么快?怪事。”王冲嘀咕不已,眼睛瞟到桌上放着的几样东西,顿时一个激灵,也没工夫想其他的了。
“王掌柜?”李长安走到他身后,问了一声。
隐士怔好一会,才喃喃自语道:“天下怪杰异士何其多也,既然此地有道友压阵,隐士又何必多管闲事,还是回山与酒为伴吧……”
“碗与酒坛各行其是,却浑然一体,清楚是一心二用又达天然化境。”
“客人但是有些醉了?”王冲谨慎问道:“热菜一会便好,只是筹办仓猝,只要鲜鱼、野菜和面食……”
走向的,恰是樊外楼。
王冲惊道:“百年血乌!”
李长安算了算,这群修行人共六个,三两成团,那横山宗司马云是独占一桌,炼心宗司马承舟和呼延老道坐到了一桌,余下三人没像司马父子那么闹腾。
“诸位打住,打住。”王冲终究回过神来,伸手去抱司马云怀里的司马承舟,“给店家我一个面子,诸位快欢愉活喝酒便是,那谁,快给客人们倒酒!”
毕竟他年事虽善于司马云,但闻道无前后,司马云却也是横山宗长老级人物,修为高深不说,还善于争杀之道,论手底下工夫,呼延博真没底气赛过他。
灵药品类不一,不异的是成熟都极其迟缓,动辄以百十年计,但如有春秋壤,说的夸大点,收灵药就像收韭菜般,割了一茬另有一茬。
大汉的胳膊又勒紧了三分,“兔崽子,你娘还不就是我婆娘!”
他闭目不语,很久才长长出了口气,却并未斟第四杯,只叹道:“好酒,这三杯酒让我斯须间历得寒暑之变,再饮一杯就是过犹不及。”
王冲不知隐士看不见李长安,心中悄悄腹诽,这老农提及酒来头头是道,如何三杯就醉了?
他闭着眼睛,没一会,便喃喃道:“羯布罗香、雪参、鹿顶风,另有血乌,赤玉,九秋蓬?”
本觉得老农会渐渐喝,谁知他却一饮而尽,咂了下舌头,说一句先暖暖身子,那第二杯酒,才细细咀嚼。到那第三杯酒,亦是一饮而尽,与李长安喝的前后快慢竟是一样的。
看这壶也就能装三两酒,不过七八盅的量,李长放心说:“掌柜的吃过亏后倒是学乖了,没再敢捧着坛子出来。”
殊不知顾风叶澜已将他视为破了气海四境的前辈高人,顾风连说不敢,叶澜面色略微僵了僵,按下将要起家的顾风的肩膀,“既然前辈给的,那就接着。”
孺子挣扎大喊:“司马云!你敢骂我娘!”
“这不是废……”王冲干咳一声,“废客长这么大心机,实在受之有愧。”
“猫抓老鼠狗守夜,那甚么张大学士做不好官,我得做好我这买卖。”王冲哼了一声,走到窗边,望着红叶悄悄落在平镜般的断龙湖面荡出微微波纹,不再看那盘鱼,恰是眼不见为净。
叶澜听出他要分开,忙道:“前辈,不成!”
春秋壤是人间难寻的灵土,别称“神仙垢”,神仙是无垢之体,又怎会像凡人那样产生汗垢,这别称的来源已不成考,却也能彰显春秋壤的贵重。
王冲听着就不乐意了,“客长这话从何提及,我不是这副模样,莫非还能给你变出两个嘴巴四只眼吗?”
那隐士分开的位置正放着几味药材,一段拇指粗细的雪参、一枚龙眼大小乌黑如石的鹿顶风,半玉瓶的羯布罗香。
司马承舟一愣,温馨下来,司马云却一笑,“呼延前辈,我对这小子也没喊打喊杀的,谈甚么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