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止二两呢。”曹老夫欣喜接过,“长安啊,那件事你传闻没?”
这便是天下最巍峨的铁关雄城,如天帝狼毫大笔一挥,以不容置疑的姿势将神洲一分为二:那山围外边的地界叫“东荒”,山围里边就是“西岐”——大承国的地点。
若从九天之上俯瞰,便能看到青牢山从大承国极西处的百万大山中延长出来,从北到南画了个圈,足足横亘了千万里。
青衣少女打断道:“他口中称你为上仙,内心未免不是想拿你当刀使。此事明显是青虎帮的仇家寻仇,你我体味内幕之前,不成等闲插手。”
而后连续三日连死三人,死状分毫不差,门口都有乂字。
临走时,韩苏儿还天真地朝李长安挥了挥手。
曹老夫抬高声音对赵二嫂道:“如何说话的呢?”
用老一辈人吃茶闲谈时的话说,青牢山是大龙所化,大龙走半道上扭了下腰围出的山谷叫盘龙谷,淮安城呢,就窝在三面环山的盘龙谷中。
李长安笑了笑,摸了摸韩苏儿的头,“就在今晚。”
“多谢。”李长安有些打动,韩老太也受过青虎帮毒害,被青虎帮一个叫单强的恶霸逼死她儿子强娶了她儿媳妇,让她现在只能靠着铺面收租来赡养小孙女,日子过得算是艰巨了,竟另故意出来帮手说话。
就连韩老太也焦心肠拉住李长安,对柳半仙道:“大仙,长安说的话作不得数,我们还是按之前说好的。”
曹老夫干巴巴地点头,“是啊,这不报应就来了么。”
幸亏贩子中也不是大家赋性凉薄,未几时,也有人出来为李长安说话。
“东荒溟海,有鱼焉,其名墨华,皮黑无鳞,斑若洒银,去水七日不死,亦能生食猛虎。”
此时,李长安却又说:“你拿这事招摇撞骗,若青虎帮中再有人死了,你就不怕他们找你费事?”
“传闻读书人把忠孝二字看得重,不该该啊。”
若问他们来源?刘全不晓得,但他晓得就算豹爷对这二人也是毕恭毕敬,这就够了。
“也罢,既然你有诚恳,贫道就脱手一回。那怨魂能支撑的光阴已经未几,你速速去将房契抵押,将银钱送到贫道家中,贫道再开坛做法。”
另一幅图上画着人,一样的,心肝脾肺肾都一一清楚。
符烧完后,柳半仙冷哼一声拂袖而去,韩老太望向李长安的目光中有责备之意,欲言又止。
簿册上面有两幅图,一幅图上画着头猪,用细笔注了很多标记,五脏六腑都有清楚图样。
这两个青衣人面庞俊美,气质较之凡人更加超然绝俗。
…………
李长安取出一块棉布擦拭着刀刃,随口说:“甚么鬼不鬼的,这类话暗里说说,还是别乱传的好。”
“五两银子?”柳半仙回身便走,叹道:“贫道本欲超度怨魂做一桩善事,只是却没钱购买法器和祭品,何如这苦主也没钱,那便只好让那怨魂魂飞魄散了。”
他面前,那挂锡环的黑漆院门上,有两道刀痕,势成“乂”字。
赵二嫂不依不饶:“他连官都不敢报,我看李老哥十七年就养了头白眼狼!”
不值啊,曹老夫内心叹了一声,等李长安说话。
柳半仙幽幽道:“你没祸事,你那死去的儿子却有祸事。月前青虎帮请贫道我去驱邪,贫道开坛做法,果然拘到一头厉鬼……”
这院子二进二出,请堪舆先生相过地,安插成财星穿宅之象,在淮安算得上豪宅,但经过这乂字一划,却变得比九幽炼狱更怕人,若非刘全根柢实在不洁净,乃至甘愿去县衙班房里蹲上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