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放三寸光亮,心中事理印证,一骑牛老者,从东而来,一麻履道人由西而至,一人讲道,一人说法。
“哦?”石矶迷惑。
妖兽与凶兽的分歧?石矶想了想,她还真不晓得,石矶施礼,“请圣者解惑?”
老子的道自但是然,由小及大,轻描淡写又包含万象,他从不与孺子说教,不与少年谈笑,不与老者说死,更不与人族众生言长生之事,他对虎说为兽之道,对鸟说为禽之道,看似随便,却从稳定说。
他还将来得及变脸,石矶坐法又变成了他的菩提美满结跏趺坐,可,又一转,成了太清道人天然打坐法,一息一变,一息一转,越变越快,越转越圆,瞬息窜改,变着变着边界恍惚了,准提法与太清法没法辨别。
老子与准提不但道分歧,传道体例亦分歧,但有一点两人却完整不异,不与孺子说教,不与老者言死,不与浮游说两日之事,不与夏虫言冰。
石矶神采又变,难怪她稀释风煞十三载,效果甚微,石矶深吸一口气,顿首问道:“还请圣者指导迷津?”
准提道人摇了点头,道:“大风为天赋凶兽,它的天赋风煞远高于你修得的阴气,你是没法肃除洁净的。”
准提道人神情庞大,非常庞大,他先见石矶身如菩提树,心若明镜台,结跏趺坐,聪明光生,心中欢乐,可随之,石矶身形一变,由刚转柔,一身平静有为气味,准提有些不喜。
石矶闻言,神采大变,“圣……圣者但是说……小……小道是凶兽?”
准提道人一笑,没有说话。
先讲妙之又妙的事理,再细说印证,准提的道与老子的道刚好相反,总纲先出,由大而小,先果后因,先讲后论,不辩不明,越辩越清,入道多迷,一旦有悟,必是雷音轰鸣恍然大悟,与老子的潜移默化润物无声截然分歧。
“道友和贫道很像。”准提道人开口。
准提笑着点了点头,提出了一个奇特题目:“道友可知妖兽和凶兽的分歧?”
“起码我的道我说了算。”石矶如是答复。
老者指树说树,指山说山,事理朴实,言之有物,与孩童谈笑,孩童乐,与少年说教,少年喜,与首级说打猎汇集,首级佩服,与父老说后辈儿孙,繁衍生息,父老陶欢然如遇知音。
准提道人点了点头,又摇了点头,道:“凶兽无物不吞,贪婪成性,为六合所嫌弃,巫族倒还罢了,妖族却以诛杀洪荒凶兽为己任。”
墨叶青莲,石矶右脚盘于左腿之上结跏趺坐,左手结底子聪明印,右手重拈,五指微曲,澹泊拈花,拇指中指虚拈,一寸石针落于指间悬浮,高兴嗡鸣。
惠风和畅,墨叶浮动,墨色荷叶之上一颗青色宝珠尘去光生。
放下成见后,石矶发明准提道人实在是一个很随和的人,没有架子,也没有圣者之下皆是蝼蚁的那种看法。
“行者道?”石矶不懂。
本来如此,石矶顿首一礼。
石矶想都没想点头道:“圣者当知小道现在劫数加身,身入六合大劫,不成失了法力。”
石矶悄悄一笑,道:“大道走大道,小道走小道,贫道小道,有力行大道。”
石矶不淡定了,如何就成了凶兽,“圣者,小道曾入大民风海,感染了风煞,小道正在设法肃除。”
“可圣者斥地的道毕竟为圣者的道,不为石矶道,石矶跟着圣者能够成圣者?”
最后石矶停在一瞬,一幅水墨丹青画,是的,画:‘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静,静成了一幅画,她成了画中人,与外界断绝,自成六合,不听,不闻,心静,心净,无人能扰她,无人能近她,灰尘莫之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