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么不一样的?”
佟舒乃是少年,约莫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比薛蟠大一些,浓眉大眼,仿佛也非常豪放,两人说话非常默契,薛蟠笑道,“世兄字安兔,弟字文龙,倒都是十二元辰里头的属相了,合该我们有缘。”
“我也说不上来,”薛宝钗摇点头,“只是感觉哥哥仿佛变了一小我。”
因而又迎来送往,此中有一佟家,乃是世袭松江巡检之职,固然不是甚么王谢望族,巡检也是低阶的武官,在金陵城里头也不算甚么,可在松江乃是一等一的地头蛇,不成等闲视之,来的乃是巡检之子,唤作佟舒者,字安兔,这个字倒是奇特,乃是其母身怀六甲的时候,梦见月宫当中玉兔飞奔入怀,引为吉祥之兆,得子养大以后,故字号安兔。
薛蟠又赶紧请还在家里头的大夫去看看,严令不准她擅自寻了短见,开打趣,如果寻了短见,找谁去完成这最后的织造刺绣?说句不好听的,今个这花厅议事,朝着五房和八房要了五万两银子,只怕也是没有梅姨娘,进献不了皇后的凤衣,故此两房也要让步的原因,这手里的金疙瘩,可不能给丢了,万一有一个不当的处所,只怕今后难以善罢甘休。
莺儿利索的给薛宝钗脱了鞋子,她还是小孩子,如何懂这些,只是嘻嘻说道,“女人担忧甚么,莺儿别的不晓得,归正就晓得大爷是疼女人的,这就完了!”
“莺儿,你说这大爷,”薛宝钗呆呆的说道,“但是和之前不一样了?”
薛蟠又出来,批示张管家等人把账房的帐本都搬出来,本来公中和长房本身的用度是分开的,表里各一本帐,现在要分开,倒也很简朴,别的,他还预备了让张管家出去,安排几个稳妥可靠的家里人,老是要勤奋并且能说会道的,瞧一瞧外头的市道如何,既然说要和三房薛安一起办药材和药铺的买卖,老是要多学习一些的。
鲈鱼当中,四鳃最贵,而这四鳃梅花鲈鱼,更是贵中之贵,那梅花鲈鱼不过是七八两大小,鱼身淡金,浑身充满暗紫色梅花斑纹,也无需多烹制,只需用河水蒸熟,撒上绍兴女儿红,姑苏酱油,加一点葱姜,就是无上甘旨,或者是用金华火腿,再加上西湖的莼菜,把鲈鱼拆成梅花花瓣一样的肉片,烩成“金花汤”,更是羹汤当中的第一妙物,天下唯独松江的小岳溪才出产,有价无市,如许的应季时候,一条鲈鱼只怕是要数十两银子才换获得。
也只要是佟家如许松江上的坐地虎才有如许的豪气,一送就送几桶。薛蟠不管是宿世还是此生,都是极其好吃之人,听到如许的人间珍羞,那边还忍得住不说好字,连连鼓掌喝采,“如许的好东西,世兄如果情愿给,弟只怕是几百两银子都换不来的,焉有不受用的事理,只是如许的珍羞,不能偏了我一小我,等我家里头大事儿了了,我请甄家世兄出来,再请各位交好的一并清平悄悄吃一顿酒,如此可好?”
薛宝钗瞪大了眼睛,见着薛蟠细细叮咛,回身拜别的身影,不由得怔怔,莺儿还是一个小丫头,甚么事儿都不懂,见到薛宝钗发楞,只是说道,“女人发甚么呆呢,我给女人去打热水,你从速着安息一会吧。”
如许闹哄哄的就到了午后,薛蟠还将来得及用饭,几家和甄家交好的,以及想要攀附甄家的各门各户,都晓得了甄宝玉奉了甄应嘉之命前来“旁观”薛家改朝换代之事,晓得这薛家长房固然是临时失了势,可竟然和甄家有了友情,甄应嘉夙来是很不待见他感觉极其不争气的甄宝玉的,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让甄宝玉出面帮衬着薛蟠,固然不是直接出面,也是差不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