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书房……”康熙前行了几步,便对身后的人说道。
“好……好……好……”康熙连续说了三个‘好’字,方渐渐地放开了那副画卷,回身背过黛玉与薛长亭很久,方幽幽地叹了一声道:“出去吧……”
十四会心康熙的意义,手中拿了玉佩,便上前叫门,将玉佩递给守门的老头儿,叫给他们的主子看。
“林丫头,你留下……”康熙仿佛反应过来刚才的话没说清楚,又补了一句。
“是……”薛长亭好不轻易擦干了头上的汗,却听康熙要去书房,头上又开端涔涔地冒汗。
“皇上,前面便是了……”那虞闵候领着转过一盘曲游廊,便见小小两三间房舍。
“传言苗疆玉溪一族的凤凰印,世代由女子秉承,且唯有每族长女才有……”薛长亭见康熙面色乌青,捏着画卷的手指,模糊地泛白,心中惊惧,忙地将嘴中未完之话咽了出来,不敢再多言。
黛玉一向冷静地站在康熙身边,面上虽始终没有神采,心中倒是如坠冰窖,冷得透心彻骨的。
北风凌冽,寒意萧瑟。
“臣不敢……”那薛长亭被康熙幽冷的调子吓住,脚下一软,便又跪了下去。
黛玉微微点头,刚才见到那幅画时,她便有所发觉,康熙只怕是思疑太子了。
不敷半刻,便有一人吃紧地行来,年约五旬,苍而不惑,深墨的衣裳,绣纹的靴子,惶恐地便要下跪,却被魏东亭敏捷地止住了。
“别给朕说你不晓得,朕也不在乎,但是在太子这件事上,你如勇敢扯谎,朕便诛你九族。”康熙冷冽的面上,尽是阴沉,他悄悄地放开了手,眼神倒是一瞬不转地盯着薛长亭道:“说实话……'
“皇上饶命……太子他……”薛长亭几近面如死灰,眼神明灭了几番,方咬了咬牙说道:“太子爷……他……晓得……”
“皇上……”那薛长亭心中极是惊骇,书房门一关,便霍然跪在地上,口中喏喏,倒是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是一个极素净的女子,画中雍容华贵的牡丹花,姹紫嫣红地开遍,却抵不上女子微微地展颜一笑。
“晓得?”康熙的身形极轻地抖了一下,虽不较着,黛玉倒是发明了。
康熙说完,也不等人反应,回身便进了书房。
“不必多礼,出来罢……”康熙安闲地率先进了府门,十四与妗琰随后,黛玉不远不近地跟着,见那人跟在康熙身后,形色惴惴,抬袖不断地擦额头上的汗。
幽冷而暗沉的房间,此时却甚是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