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见是宝玉,不免更急,向中间人道:“我要找我哥哥,我哥哥那边去了?”谁知世人皆笑道:“林女人但是胡涂了,宝玉这不在这里么?”黛玉直急的顿足,好轻易瞧见了熙凤,忙扯他道:“二嫂子,我哥哥去那边了?如果找不到我哥哥,宝姐姐可去那边了?我哥哥同他哥哥最好的,你带我去寻他罢。”熙凤闻言,却皱眉感喟道:“薛大□□前打死了人,那边这几日正来人告呢,宝mm那边故意机来这里?你先同宝玉顽罢,他日再寻宝mm去。”
黛玉此时却忘了贾敏早已不在人间,见他坐在那边,不由心下欢乐,正要往前去拜见,忽见内里出去一个癞头和尚,林海跟在前面,各式地揪扯不住;却又闻得那和尚道:“若不将他舍与我,只怕他这病一世也不好的了。除非今后不见外姓亲朋,也不成闻声哭声,方可安然了此一世。”
黛玉从贾敏怀中抬开端来,却遍寻瑧玉不着,不免心下惊奇;尚未回过神来,倏忽却又换了一个处所,恰是扬州林府当中,本身跪在贾敏床前嚎啕痛哭,贾敏双目紧闭,已无气味;及至贾敏丧事完了,便见有个面熟的下人来讲贾母派人来接本身去京中;乃惊问来人道:“你们知我哥哥去了那边么?”来人却道:“我们二爷正在京中,闻听女人要来,欢乐得甚么似的。女人快些打叠了东西随我去罢。”
黛玉闻得这话,便想起来了,暗道:“本来这便是当日母亲说的教哥哥赶走的那和尚;只是不知我哥哥往那边去了?”正在迷惑,却忽觉本身到了贾敏怀中;本来本身便是贾敏抱着的那小儿;又闻得林海斥那和尚胡说,教人撵了出去。
黛玉听了,不由气得面前一片发黑,失声哭道:“你们把我哥哥弄到那边去了?现在方知你们都是骗我的,将我哥哥哄走,好摆布我了!还不快些将哥哥还我来!”谁知正在哭时,忽地闻人叫道:“女人,女人,但是魇住了?快些醒来罢。”一面又闻得脚步之声,随即便听得瑧玉声音,倒是在那边问道:“mm如何了?但是做梦了么?还不快些叫他醒来呢!”
瑧玉见他已将此中关窍想透,乃点头笑道:“圣上用人天然是颠末沉思熟虑的。表哥现在且将此件事体一一理顺了,届时也好上手。”冯岚闻言,便点头承诺,因而又密密同瑧玉往各处去巡查,不过几日,便将林海当日所筹之事皆交代罢了,又修书一封往京里去。
黛玉此时浑浑噩噩,意欲唤紫鹃雪雁,却一个都不见,只得随了来人上船,及至进府,还是从角门之处出来了,见了世人穿红着绿,心下不喜;及至见过贾母,忙又问道:“外祖母,我哥哥现在那边?”贾母笑道:“你哥哥正在你二舅母处,一会便至。”黛玉闻言心下稍安,谁知过未几时,竟见宝玉出去,贾母便向他笑道:“你mm方才还在寻你,现在才来。”
那厢冯岚亦接到今上暗旨,道是教他留于扬州,以代替林海筹办粮草等事;心下却有些不安,不知今上为何蓦地对他委以重担,是以那日便寻机往瑧玉这边来,向他道:“我前日接了今上旨意,教我在此驻守,筹办粮草武备,但是要兵戈了么?”瑧玉沉吟了一回,道:“依我所见,这仗是迟早要打的;现在各处皆在未雨绸缪,以备战时之需。只是现在天下方定,恐民气涣散,是以并不敢张扬出去罢了。”
现在暂将他事不表,且说扬州林府中之事。那日黛玉将家中之事理罢,回得房中,紫鹃雪雁两个奉侍着歇下,二人便在外间陪侍。黛玉实是有些困乏,是以未几时便昏黄睡去;梦中却恍忽如有人引着本身的普通,到了一处园子,见其间风景,心下怪道:“此地缘何熟谙至此!”一面又往内里去时,却见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小儿在那边拍哄,却不是贾敏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