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说这荣府大房当中,邢夫人闻听黛玉要搬出去住,乃向凤姐儿笑道:“瞧瞧,林丫头究竟还是要靠他父亲作主的。他哥哥虽是个短长人物,倒是个长辈,不好同老太太争竞得;现在借了他父亲回京之机搬出去,显见的是瞧不上宝玉了。”凤姐儿笑道:“也只得二太太觑着宝玉如宝似玉;看林mm常日去处,那边将他放在眼里。况他亲哥哥这般人物,等闲人皆入不得他眼的,何况宝玉?且不说林丫头,连薛家姑妈也未曾瞧中他的。”邢夫人道:“老太太取中林丫头,二太太却取中宝丫头。现在此二人都不成,只怕老太太又动了求娶云丫头那条心机。”
他平日原只称邢夫报酬太太,现在一时忘情,脱口而出,本身倒未曾重视得;邢夫人闻得这一声儿,心下倒欢乐起来,知他现在同本身靠近,乃笑道:“你说是也不是?”凤姐儿又细细想了一回,愈想愈是惊心,道:“我再想不出有第二小我能为此事的。只是二太太忒也狠辣,只为了本身儿子,便将人家女儿的名声都毁了。”
邢夫人见他如此义愤,倒笑了,乃安抚道:“我的儿,你休活力。为这起子狗主子华坏了身子,可不教我心疼么?我知你疼mm,只是此事你也不好出得头;二太太原是你姑母,你若打了他脸面,他岂干休?依我看来,不若寻一个治得了他的;我们在背后且不出头,到时坐享其成,不是更好?”凤姐儿忙问何人,邢夫人笑道:“我们家里最大的是谁?”凤姐儿闻言便明白了,只是不知邢夫人意欲何为,乃道:“求太太明示。”邢夫人便表示他附耳过来,小声说了几句;凤姐儿听了心折口服,笑道:“到底是太太,我们要学的尚多呢。”因而两人议定,凤姐儿自往房中去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