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摇了点头,道:“傻丫头,别在这府里待下去了,早些脱身为妙,我们家只怕就要变天了。
宝玉却因姽婳词之故,仍被关在狱中,贾琏与贾珠多番办理,四周求人走门路。
陈珩点了点头,道:“贾家与史家一向在暗中帮忙义忠亲王宗子,圣上早就晓得,只是一向隐而不发罢了。”
紫菀闻言,忙道:“史家现在是何环境,两位舅母如何了?”
荣宁二府皆被查封,产业抄没,贾珍贾蓉被判了斩首,贾赦被剥夺了爵位,与贾政一道发配边陲,贾琏与贾珠虽治家无方,但无甚大过,念其先祖宁荣二私有功于国,从轻发落,皆被撤职,贬为百姓。
陈珩并没有问其他,上个月他经常在刑部等地办事,天然晓得牢里的环境是甚么样的。
当初赫赫扬扬的四大师族,现在已经风骚云散,落了个白茫茫一片大地真洁净。
凤姐挥退了世人,只留下了平儿与小红二人,方拿钥匙翻开了箱子,头一个内里装满了大大小小的匣子,凤姐一一翻开,只见一片金光闪烁,匣子里俱是一整套的金玉金饰,极其精美贵重,后两个箱子里倒是些名家书画、孤本古籍并金玉古玩瓷器安排等物。
自听到元春归天的动静,贾母心灰意冷,即便有贾敏与黛玉送来的野山参吊着,还是没有熬畴昔,于十仲春二十一忽然长眠。
没过量久,贾珍与贾蓉亦被弹劾孝期淫乐、交友外官、图谋不轨,另有逾制、亏空等多项罪名,乾元帝大怒不已,当即命令严查。
陈珩道:“史家本来与安然州节度使过从甚密,涉嫌谋反,圣上命令严查,现在史家两位娘舅已经被下狱,两府内眷也已被羁押,由五城兵马司的人看管。”
紫菀闻言心下一沉,担忧道:“这可如何是好?两位舅母夙来待我不薄,且现在父亲又不在京中,我们总不能袖手旁观。”
旧年南安郡王兵败被俘,其麾下的诸多兵士在那一战中亦死伤无数,乾元帝便派往神武将军冯唐并赵虎一道前去西海沿子驻守,史氏亦带着一双后代一同到差去了。
这些都是凤姐的嫁奁,常日里看的跟甚么似的,等闲舍不得拿出来。
时价夏季,气候酷寒,紫菀从狱中出来,才一上车,便觉一阵暖香劈面而来,只见车内铺着锦毯,又设有火炉,亦有一张小几,上面摆着些点心吃食,与内里的酷寒紧紧地隔开来,紫菀笑道:“不过是出来探视罢了,我内心稀有,不过半刻钟罢了,又有云mm和孙嬷嬷她们在,你担忧甚么?”
只是史家涉嫌谋反,这可不是普通的罪名,乾元帝对四王八公早就心存不满,忍到现在才发作便是为了名正言顺摒挡他们,那里会等闲放过?
凤姐闻言苦笑道:“我现在算是看清了,圣上是铁了心要整治我们,史家已经被抄了,我们家只怕也躲不过,我父亲又不在了,一旦出事,王家也难逃此劫。
紫菀见她们双眉舒展,心中不由一沉,忙道:“探听清楚了没有?到底如何了?”
当初林家运气已改,她便觉得红楼天下已与原著不再不异,并未再留意甚么,没想到史家竟仍没逃过抄家的运气。
紫菀身子更减轻了,陈珩怕她担忧,下了严令,不准淡菊等人把内里的事说给她听,陈珩方细细说与她听,不过她们固然不说,紫菀也能猜个大抵。公然,没多久黛玉湘云二人写了信过来,说了史家的措置,史鼎斩首,史鼐放逐三千里,史家一干女眷皆被发卖。
是以与其拜托给他们,不如求求林mm和赵mm,她二人夙来心善,现在又是身居高位的诰命夫人,只要她们对巧姐儿与芾哥儿略微照顾一二,我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