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白事办完的第二日,锦衣卫便登门了。
淡菊忙道:“是我们府里出去采买的人返来讲的,传闻锦衣卫的人已经围住了保龄侯府与忠靖候府,一应产业也皆已被查封。”
紫菀一惊,忙问道:“今儿怎的这么早就返来了,但是外头又出了甚么事不成?”
黛玉闻言更加担忧,蹙眉半日,当即站了起来,蹙眉道:“外祖母那边也不知如何了,她白叟家年龄已高,若晓得了这事,指不定如何悲伤呢,姐姐我先归去探听下动静,我们他日再好好叙话。”
紫菀闻言,忙道:“史家现在是何环境,两位舅母如何了?”
黛玉与史家固然干系已经远了,但自贾敏回京后两家也经常走动,听闻此信心内担忧,更担忧的是年龄已高的贾母。。
贾母自史家被抄开端便卧病在床,现在病情更加严峻,贾敏与黛玉都担忧的不可,经常带着各色补品过来看望,贾家现在是捉襟见肘,别说人参了,连人参沫子都寻不出来了。
紫菀这才心中稍定。
贾兰、贾芾等人因年纪尚幼,并未被问罪,李纨宝钗亦都发落还家,其他各房女眷并高低一干丫头主子尽皆发卖。
荣宁二府皆被查封,产业抄没,贾珍贾蓉被判了斩首,贾赦被剥夺了爵位,与贾政一道发配边陲,贾琏与贾珠虽治家无方,但无甚大过,念其先祖宁荣二私有功于国,从轻发落,皆被撤职,贬为百姓。
贾珠与贾琏买下了邢夫人、尤氏、平儿等人,赖大一家亦被赖尚荣买走了。
宝玉却因姽婳词之故,仍被关在狱中,贾琏与贾珠多番办理,四周求人走门路。
两府内眷都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带走羁押了,说是等待圣上发落,两位太太也在此中。”
此时房中一片寂静,虎头年幼,并不知产生了何事,见紫菀面色不好,也有些惊骇起来,嘴巴一扁,泪珠儿便在眼中打转。紫菀见状心疼不已,忙揽了他在怀里不住安抚,哄了好久方破涕为笑。
紫菀闻言,沉默半晌,方道:“你们再出去好好探听,有甚么事马上来回我。”那两个婆子应了,正欲辞职,忽见陈珩披着大氅出去。
凤姐翻看了好久,从装金饰匣的箱子中挑了十二套最精美贵重的出来,放在桌上,又挑了好些古玩安排并书画孤本等,不一会儿桌上便堆地满满铛铛。
平儿依言带着几个粗使婆子去了,未几时公然搬了四个描金箱子过来,那箱子比素平常用的要小些,分量却极重,那几个婆子累的浑身大汗,把箱子谨慎翼翼的放下,便辞职了。
当初赫赫扬扬的四大师族,现在已经风骚云散,落了个白茫茫一片大地真洁净。
上回说到史家被抄,世人皆是非常吃惊,黛玉与紫菀对视一眼,皆是面色一白,紫菀忙问道:“这是如何说的,好好的如何就抄家了?你从那里听来的动静?”
平儿与小红一向看着凤姐行动,都有些摸不着脑筋,两人面面相觑半晌,平儿毕竟忍不住道:“奶奶,您这是要做甚么?”
紫菀闻言心下一沉,担忧道:“这可如何是好?两位舅母夙来待我不薄,且现在父亲又不在京中,我们总不能袖手旁观。”
史家被抄仿佛是个讯号,都城表里皆是一片肃杀,每天都有宅邸被查封,大街上到处都可见被押送出来的犯官家眷,一旦科罪,主子主子都被拉到大街被骗街发卖,一时之间大家自危,各家都闭门谢客,走动也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