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听他言语中很有了悟之意,再看桌上放着的册本,鲜明便是庄子,心下不由一惊,道:“好好的你看这些书做甚么?这些杂书看多了于己无益,只会移了脾气。”说罢忙收了起来。
迎春还欲再劝,黛玉摆了摆手,轻声道:“罢了。”
宝钗回了家里,因同宝玉提及此事,便道:“四mm也太固执了些,凭谁劝都无用,只但愿她今后不要悔怨。”
还好贾敏打发人送了些米面柴炭并猪养鱼并各色干菜过来,黛玉与紫菀、迎春、宝琴等姊妹亦送了些干果熏鱼腊肉来,世人这才过了个安稳年。
凤姐点了点头,道:“mm说的是,是我胡涂了。”
刘姥姥忙笑道:“借您的吉言。”
黛玉点了点头,带着紫鹃青鹤等人,把前些日子做好的衣裳、铺盖等都搬了出来。
小红点了点头,道:“我们家离这边不远,本日得了空,便来看看二奶奶。”
还是跟我们归去罢,等过两年风声淡了,贾家的事也没甚么人记得了,到时候我再给你择一门极好的好人家。”
转眼便到了仲春,过完了年,各家都清净了很多,黛玉忽想起一事,便叫了青鹤过来,问道:“我前儿说的那些被褥铺盖和衣裳可都有了?”雪雁与紫鹃客岁皆已立室,雪雁嫁给了林家庄上的管事,紫鹃则嫁给了季栩身边的长随,现在是黛玉院里的管事媳妇。
黛玉一怔,忙道:“怎的琏二哥哥也未曾来看过姐姐么?”
世人晓得她的性子,一时也不敢过分逼迫,只得临时归去,预备次日再来,谁知品级二日再去时,惜春已经剃去了满头青丝,正式削发为尼了。
黛玉回了府里,想起这大半年来的事,只觉精疲力竭,到上房陪季夫人说了一会话,便回房安息了。
黛玉闻言看向凤姐,拉着她的手,不舍道:“凤姐姐,我要走了,你好生保重,得了空我再来看你。”
世人方进后院,便见惜春穿戴一袭缁衣,踉踉跄跄地提着一桶水,在给菜地浇水。
幸而有林如海与陈珩等人的面子在,贾敏、黛玉与紫菀又经常打发人来探视,狱卒们也能常常得些东西,是以对凤姐还非常虐待,吃食虽好不到哪去,却还算洁净,还把最好的一间牢房给了她住,凤姐这才熬了过来。
惜春每日只在房里念佛,对内里的喧华充耳不闻。
黛玉闻言便明白了几分,忙命人请了刘姥姥过来,道:“姥姥,多年未见,您老可还好?”
凤姐接过衣裳,见色彩虽不起眼,摸着却极柔嫩温馨,当即裹了一件在身上,只觉暖烘烘的,不由眼圈一红,堕泪道:“mm这番情意,我感激还来不及,那里会嫌弃。当初我们家还未败的时候,不晓得多少人凑趣阿谀,现在坏了事,便都避之唯恐不及了,连我的亲哥哥都没来看过我一眼,也只要mm你,还记得我这小我。”
其间狱卒早得了上头叮咛,见了黛玉等人皆毕恭毕敬,不敢有涓滴怠慢,引着她们到了凤姐的牢房前,赔笑道:“犯人正在其间,夫人可另有甚么叮咛?”
黛玉别过凤姐,方出了狱神庙,忽见小红与茜雪提着个竹篮过来,便站住了。
这獄神庙年久失修,非常陈旧,四周漏风,夏季闷热,夏季冰冷,极其难过。独一的几间好屋子都是狱卒们住的,吃食更是难以下咽,不是冷的便是馊的,偶然乃至就是几粒米伴着米糠。
凤姐虽恨贾琏,但她也晓得本身是罪有应得,没甚么可说的,只是惦记一双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