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闻言也悄悄摸了摸小腹,轻声道:“我本来一向恋慕赵姐姐,现在真正做母亲了,却又有些惊骇起来。”
季栩笑道:“你真不留我?既如此,那我就真搬出去了,你一会可别悔怨。”说罢便作势欲走。
宝钗与李纨闻言大喜,忙道:“这已经极好了,我们不敢再有甚么苛求了。”
全无平日的沉着慎重。
何况老太太的棺木还存放在寺里,也该扶灵归去了。”
紫菀也不好再说甚么,叹了口气,道:“可定了日子未曾?预备何时出发?这千里迢迢的,实在太伤害了,若没人护送可不成。”宝钗李纨等人皆是容色过人,宝玉与贾珠几兄弟又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公子哥儿,这般孤傲上路,一个不谨慎就轻易出事。
虎头闻言将信将疑地看向紫菀,孙嬷嬷正把备好的衣裳拿过来,见状也笑道:“大哥儿若不信,过几日再来看便晓得了。”一面说话一面把尿布给熟睡的小家伙换上。
李纨点头苦笑道:“并没有受委曲,有姑妈给的阿谁庄子度日,自是衣食无忧,只是我们家坏了事,到底不再是畴前了,我们已经费事姑妈很多了,总不能要姑妈一向养着我们这一大师子,还不如回籍去,那边另有老宅,有族人,也可相互照顾。
紫菀见状不由有些迷惑,道:“嫂子若另有疑问之处固然直言。”
季栩见状心中一热,也不再逗她,忙上前拥住她,低声告饶道:“好玉儿,好娘子,别活力了,我这是逗你顽呢,你放心罢,我晓得你舍不得我,方才就已经跟母亲说了,不会搬出去的。”
季栩倒抽了口冷气,见她还要锤他,忙道:“说错了说错了,是我舍不得,好娘子,你可别恼,谨慎伤了我们的孩子,你若要出气,尽管脱手拧我耳朵。”说罢把脑袋伸了过来。
李纨咬了咬唇,低声道:“我们前儿得了信,族中的祭田都被人兼并了,那亦是官宦人家,且传闻他们家与金陵巡抚有亲,我们家现在坏了事,不敢与其相争,传闻林总督是mm的义兄,是以想……”如果本来的贾家,天然不怕,只是现在的贾家今非昔比,不得不忍气吞声。
说了一会话,巧姐见紫菀面色有些怠倦,便道:“家里另有些东西未清算,就不打搅姑妈了,先告别了。”
此时恰是四月,春暖花开,贾珠与贾琏等人凑了些银两,办理贾赦与贾政上了路,便带着贾家世人扶灵回了金陵,祭田业已夺回,虽比不得畴前,但每年的出息充足他们度日了。
紫菀闻言亦觉有理,现在贾家不比畴前,况邢夫人生性鄙吝,视财如命,贾琏也不遑多让,若让巧姐如许带归去,这些东西终究也只会落在邢夫人和贾琏手里。
她自幼便体弱多病,厥后固然保养好了,到底不比别人天赋壮,也不知会不会扳连孩子,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紫鹃晓得季栩同黛玉伉俪情分极好,此时定有梯己话说,便笑道:“方才奶奶说那种料子也不知放哪去了,我先去库房找找看。”说罢福了福身。出去了。
两人应了,略坐了坐,便归去了。
紫菀闻谈笑道:“我们都是本身,客气话就不必多说了,你放心,我这两日便打发人去摒挡。”
青鹤几人见状,也忙带着丫头婆子们退下了。
宝钗与李纨对视一眼,面有难色地看了看紫菀,有些欲言又止。
紫菀闻言一怔,忙道:“为何要归去?莫不是受了甚么委曲?还是有人欺负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