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大管家林福亲身办理,除了积年积累的名家书画真迹等,又有布料摆件等等,最首要箱底压了两箱金子。二管家林忠和于嬷嬷一齐进京,拿了林家的名帖,现在水路安然,倒也不怕赶上劫道的。
于嬷嬷传闻林如海找他,三步并作两步,“老爷,这是出甚么事了,发如许大的火?”
林如海大人这一天统共收到三封信。
又叮咛道,“他们几个得的东西一并让他们带出去,到底奉侍过太太的人。只是可要细心查抄清楚了,别不是犒赏的却给夹带了走,对着票据,一样样的查。”
明依澜道,“嬷嬷这是和我客气了,黛玉和我亲女儿有甚么不同。快起来吧,到都城几日了?”
诗情畴前仗着贾敏浑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对着家里小丫环和婆子都是疾言厉色的,这会儿落了马,婆子们那里能放过她,公开里又是掐又是抓,皆是衣裳遮着的处所,不晓得吃了多少亏。
“让王姨娘来吧,官宅罢了,也没有甚么太贵重的东西,嬷嬷再挑了好的带去都城给玉儿使。”林如海亲身扶起于嬷嬷,叹道,“幸亏大多东西都在姑苏老宅里,林禄两口儿是忠心之人。”
于嬷嬷附和志,“高门嫁女,低头娶妻,这贾家二房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员外郎,那里配得上我们姐儿。”
满满两张纸,直到最火线道出贾宝玉一向在贾母屋里,毫不避讳,还大言不惭要给林黛玉取了个字。
诗情本不该留着这些信的,只是她也盼望着和堂妹一样做端庄蜜斯呢,故而留下当个证据。
不想这对着票据查,查出来好些个东西,原是贾敏的或是贾敏赐给林黛玉的,都给他们匿下来了。
于嬷嬷双手合十道,“菩萨保佑,竟真真是一帆风顺。”
林忠请了工匠返来修整旧宅,多年未有人住,实在有些陈腐。
林如海却生硬的摇了点头,声音愈发低下去,“玉儿身子骨弱,我不忍心她再受颠簸,京中另有博平郡主能够相照顾。最关头……我这回另有硬仗要打,恐怕她被人当作筹马,不然也不会要她千里离家了。”
只是于嬷嬷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到了都城先到林府卸下施礼,歇了几日方才缓过来。
地上的碎瓷虽清算走了,湿意却还能看出来。
“不怕嬷嬷活力,原是担忧黛玉因为丧母长女这才由着她住在贾府的,提及来是外祖母教养。这会子搬出来,岂不是仍旧……”明依澜左思右想,“不过在我这里常住也不好,我一个寡居的,反会拖累她。”
刘嬷嬷道,“就这一个女儿,男人家不懂内宅的事也普通,郡主不是还如许劝林蜜斯。”
于嬷嬷道,“只是离着老爷进京述职另有一年,姐儿一小我住……倒不如还是接回扬州来。”
林如海抬高声音道,“我此番送玉儿去都城也是为了她的安危,原觉得她外祖家是个可靠的,不料竟到了这个境地。我让林福来办理,嬷嬷尽快上京,清算了林家的宅子,接玉儿出来。”
赖二家的眼睛里几近喷出火来。
“嬷嬷这返来是?”
一起顺风顺水。
林如海眯起眼,神采冷肃,“太太留下的人,也不好发卖了。十足送到姑苏的庄子了去,奉告庄头,如有肇事的,尽管束训。至于太太的嫁奁,我会让人接办,倒是等玉儿大些了交给她管。”
于嬷嬷想起一事,“那些个太太的陪房老爷可有筹算?若没有我压着,只怕又要生出事端来。”
续弦二字吞了归去,当着明依澜的面,不好大谈林如海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