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贾宝玉,贾母可谓是语重心长,直盯着王夫人点了头,才算对劲。
“敏儿对你们的好处,你们内心也当记得,也莫要再怨怪我一贯偏疼她些。”贾母缓了口气,持续道:“至于南安王府一事,敏儿信里也说了,这事儿他们自会同王府那边解释清楚,不过是长辈们之间一点曲解,断不会影响两家几辈子的情分。既如此,等他们摒挡安妥了,老二家的再备份礼送去,也是我们家的礼数。”
这么多年来,贾赦请罪也算是请出了心得。自打他老子国公爷贾代善去了,老太太最爱使的杀手锏就是回金陵,普通这时候尽管赔不是便可,等老太太捏住了话柄,天然会说明白要他们做甚么。
贾政百思不得其解,王夫人也是惊了个目瞪口呆。她先看一眼满脸不成思议之色的贾政,又看向了神采安静的贾母,略低头思考了半晌,就自发得猜中了事情颠末,含笑开口:“想来是姑太太爱好琏儿,又辛苦琏儿这一趟走的辛苦,便劝了姑老爷教诲琏儿一二,这倒是琏儿的福分了。”
贾赦这些日子老是告病,虽有躲懒的意义,更多的还是心疼贾琏。他虽昏聩胡涂荒废光阴,亲情上也淡泊,好歹这一年吃了贾琏很多贡献,石头做的心肠也有些温热了。
“虽说凤哥儿这孩子与我们家无缘,却到底是我瞧着长大的,我这里有些私房,原也要留着给她,你下次归去便带给她吧,只当是我这个老太婆的一点子添妆。”
贾母这话一说出来,贾赦还没缓过神来,贾政先惊的手中茶盏一抖,杯盖磕碰在杯壁上收回刺耳声响:“如海收了琏儿为徒?太太何出此言?琏儿尚未读过四书!”
邢夫人自不必说,贾琏迎春皆非她所出,平日里也不靠近,今后就是出息了光荣了,与她干系也不大。她所苦者,不过是膝下萧瑟。
“我老了,做不得你们的主了,便是想寻你们这些做老爷太太的说说话,也要三催四请。既如此,我又何必在这府里碍眼,回金陵去岂不两相便宜?”
自知贾琏读书上天禀普通,便感觉纵使是拜了妹夫林海为师也翻不到天上,即便压了贾珠一头也不觉如何,但是能告结束南安王府那边的官司就大大分歧,这但是迫在眉睫的祸事。
贾母也不是真要跟儿子媳妇翻脸,见贾赦一如既往的尊敬她这个老封君也就就坡下驴缓了面色,将案上的函件拿在手上,考虑着说道:“你们也是要取媳抱孙的年纪了,凡事总要有点子章程,快坐下吧。琏儿约莫着临时不会返来,林姑爷已经收他为徒,王府的事儿也有他们筹措。”
既然是惺惺相惜的同道中人,林海怎的会俄然收酷肖其父、自小不喜读书的贾琏为徒?那贾琏,便是他本身也是瞧不上的,林海乃是当朝探花,莫非不晓得收下如许不争气的徒儿会扳连教员也受人嘲笑?
再不甘心,王夫人也是掌家太太,不能如邢夫人那般压不住事情,只能按捺着苦衷应了下来。
现在贾家的亲眷里,谁不晓得四姑太太贾敏与姑老爷林海对贾母的尊敬?便是林老太太活着,怕是也不过如此了。
为着王熙凤被赐婚六王爷一事,贾母没少公开里给王夫人神采瞧,只是天命不成违,贾母心头的气出了也就算了,转头还要打起精力来皋牢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