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只当是闲话,竟然扯出如许一个奥妙。直叫和顺蓦地坐直了身子,深翦更是惊呼出声:“你说甚么?!”
采心将茶盅奉至和顺面前:“姐姐吃茶。”
和顺在炕另一侧坐了,“我方才触及你额头,像是仍有些热度。赶明儿回了太太,请个大夫出去好好地看看才是。”
“恰是因着屋里服侍的人不敷数,才出了璎珞这档子事。爷住的屋子,也是下人想出来就能出来的,说出去叫人笑话!”和顺言辞略利,“远的不说,前些时候我见着荣国府里的宝二爷来寻大女人玩的时候,前呼后拥的,便是跟着服侍的又何止一二?”
又望向采心:“常日里都是你们服侍着爷,现在将我们几个提上去近身服侍,爷又肯信我,这是我的福分。若你们觉着我有甚么不殷勤的,僭越了你们的,还请奉告我,今后相处不免磕绊,今儿将话说开,倒免了来日再生嫌隙。”
和顺端起放在一旁的茶盏,又吃了几口,才道:“那就先叫他们进屋子服侍。爷若不喜好,服侍衣裳和安设的事也不必他们做,在里间服侍茶水总还使得。”
“我昔日里也曾提及此事,只爷总不肯松口。”采心感喟着说:“不瞒姐姐,便是我同采意一手教出来的霏思同霏椋,也没见爷松口放他们进屋子服侍几次。”
另有躺在炕上的采意却未曾睡着,只闭着眼假寐,闻声和顺来了,便扎挣着要起来。和顺忙上前将她按住,柔声道:“起来做甚么,仍躺归去罢。”
“太太忙,很不必为这些事轰动太太。”采意说着,又咳了两声。“我原只是受了风,不是甚么大病,躺躺也就是了。哪就那样娇贵,要叫大夫来瞧呢?”
霏椋道:“和顺姐姐来了。”
便是林玦不肯屋里人过量,平常的面子场面也当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