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贾母早已赶到,正劝贾赦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二房先头又有了那八十万两,干休便是。贾赦现在倒是不缺这四十万两银子的。只是贾母越偏着二房他越不肯,因嘲笑道:“既是二太太感觉我们估价分歧适,要么复原物返来,要么去打官司。”
另一头贾赦肝火冲冲回到屋里,大声骂道:“老虔婆果不出所料,当真想让我忍了。”
贾赦又诘问了半日他尽管卖关子,便罢了。
龚三亦反问:“你何尝欺她了?贾蓉扰你清修是实、致你尘心难断也是实。我观你委实没有佛缘,何必强居于此?况修佛一事,诵经茹素皆为其外相、积德积善才是筋骨。你来日如有造化、多多的扶危济困岂不强于藏在这庵堂偶然诵经?”
贾赦皱眉道:“做甚么证,账册子不就是证?她现在一心觉得女儿要当娘娘,莫非还敢撕罗开来坏了名声不成?”
贾政那里看得懂账册子?只得送到里头给王夫人看。
贾琮笑道:“这个好办,二叔最要脸了,脸比钱要紧,对于要脸的人极轻易。”因低声嘀咕了一番话,惹得贾赦贾琏齐声捧腹大笑,贾琏指着他半日说不出话来。
贾赦竟未曾辩驳,立在那边寒飕飕看着她,一言不发。好久,贾母不由有了几分怯意,强将拐杖柱地:“你还想杀了你亲娘不成!?”
贾琏道:“二太太的人恐过些日子要替二太太作证。”
贾赦顷刻面色森然,道:“先措置二太太的人,老太太的人容后一时,我自有筹算。”
二房欠公帐计
秦可卿叹道:“竟是那孩子脱手相救。”因说,“我婆婆因我平素太得民气、早有诸多阴霾在腹中了。”
贾琮只得低头撇撇嘴——他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贾琮忙说:“使不得!那哥哥姐姐与我不都没了?世上得少三个多好的好人,天也不能承诺。”
方到门口,只见有位穿戴青色大氅、头上裹着头巾的女子款款走过来,看其面庞恰是秦可卿!不由脱口而出:“蓉哥媳妇!”
贾琮笑道:“二哥哥多虑了。现在老爷手里的证据齐备,她只敢威胁老爷,并不敢动真格的相逼,不然鱼死网破恐怕带累宫里的大姐姐。他们还伸长了脖子等着大姐姐当娘娘呢!”爷仨又是一回大笑。
利钱待算
秦可卿稍惊以后,竟向他合掌伸谢。
贾赦这才作罢,只叮咛莫忘了便是。
龚三亦笑道:“莫急,到时候天然晓得。”
秦可卿遂谢了贾琮相救之恩,贾琮忙说:“不与我相干的,本是龚先生所为,我只动了动嘴皮子。”
黛玉随父亲来贾府拜年的时候,因得了贾琮之托,惜春抢在宝玉之前将黛玉拉到本身与迎春当中坐着。宝玉无法,只得眼巴巴瞧着。黛玉与姐妹们好久不见,有很多话要说,因也顾不上他了。偏过一会子贾政又令人喊他出去,宝玉竟一日未曾近黛玉身边,恨得直嗐声顿脚。
贾赦因说:“眼下快过年了,借这个名头将那些贪墨最多的主子放出去或是卖了,免得耗赏钱。”
王夫人一瞧就不承诺了。本来他们将王夫人贪墨的物品悉数依着市道上最贵的去估价,这些很多都是让她送礼去了,并未曾折做银钱。她偷将公中财产贱卖到本身名下也一样,算了最高估价不算,还把每年本来应得的产出依着最大预算也计在里头了。厉凡连本来还想算上这些年的利钱,倒是贾琏道“算了,没几个钱还显得我们吝啬”,便罢了。
他一走贾母便明白本身方才不铛铛,将他逼急了,悔得连连感喟。贾政忙问她该当如何是好,贾母想了想:“你们本来拿不出那些银子来,他还能赶你们出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