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决然说:“我意已决。开大库房、取银子、还给国库。”

朱嬷嬷又不是来问这个的,皱眉道:“大库房也是二太太让你们动的?”

贾母道:“不认得便罢了。”乃命人将周瑞两口儿关在一处,他们家的小子媳妇另关一处,起家领着人回院子去了。

朱嬷嬷幽幽的说:“顶罪。”遂解释道,“听闻那帮能人夙来只动主子、不动仆人家。故此官府也不大管他们。如果一向这般,他们倒是能天长日久的这般干下去。只是这回他们怕是得了内应,利欲熏心,没把持住。恐遭官府缉拿,故此寻个替人出来――他们两口儿平素并不洁净。只不晓得那真正的内应是谁。”

另一头贾母使个了信得过的朱嬷嬷鞠问周瑞两口儿。开初他们只一股脑儿叫屈,又是赌咒又是表忠心。待听到半子已让官府锁走了,便变了神采,还是不肯说半个字。那嬷嬷审了大半日,叹道:“你们再想想,老太太自是不肯意这些家事轰动官府的。现在幸而是我,若换了旁人,只怕有的苦头你们吃。再有,如何不想想你们家小子呢?”

因年关将至,冷子兴正在店内盘账,俄然外头一通乱声,才咳嗽一声,问:“做甚么呢?”就见几个衙役闯了出去处他龇牙一笑:“冷大爷,你犯了事儿了。”不由分辩,拿锁套上就走。

贾母思忖了半日,终是摆手道:“贤人一定当真会让元春老死宫中,有老贤人在呢。我明儿去求见太后,设法放大丫头出来。”

冷子兴喊了几声“冤枉”没人理睬他,眼看着都已到了大街上,无数闲人皆上来围观,他平素也是个有头有脸的,顿觉羞惭,喊道:“我岳家是荣国府的人!”

贾母皱眉道:“那算甚么,不过拿钱买来的,又不是贤人当真喜好她。”

朱嬷嬷点点头,恐怕是甚么府里不该说的事儿,她也不想晓得。瞧着今儿也问不出甚么来,锁了门出来,归去处贾母细细论述了一回。

王夫人急道:“但是元儿还在宫里!”

贾母也垂泪道:“不是我不心疼大丫头,一来我们交出那么些银子,家底儿就没了。你管着家这么些年,天然是晓得的。二来,岂能获咎这些老亲,我们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当年送大丫头出来,本是为了她或许能得个大出息……”

贾赦忙说:“各家都没还呢!我们还了,人家还不还?况老二媳妇不是日日叫艰巨么?现在我们家也艰巨,再借一时罢了,来日旁人都还了我们再还不迟。”

周瑞家的便摆荡了些,又挣扎了会子,终是交代了几件王夫人的旧事。

贾母听罢也如惊雷普通,半晌,渐渐坐回椅子上,双目紧闭。终是叹道:“当年各家都在国库借银,我们家也不过是为了不孤负圣恩罢了。”

王夫人含泪叩首:“贤人连这等话都说了,如何肯放元儿出来!他不放,太后一定能要她出来。若好还好,若不好,不能把她要出来,元儿这条命就要交代在里头了。请老祖宗不幸不幸那孩子,她小时候还是老祖宗养大的。”言罢,再三重重叩首。

周瑞苦笑道:“我媳妇本是太太陪房,我二人只帮着太太做事,这府里高低多数晓得。大库房我们虽内心晓得些子,又那里敢动阿谁动机?再说,纵是我们干的,我们何至于那般傻,带着半子店里的签子去?显见是遭人诬告的。”

贾赦立时跳起来道:“做甚么还呢?各家都借了,没闻声谁还的,还的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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